但到底有多漂亮呢,估计也是个人样子吧,还真能够把人的魂勾了不成?
宋篱醒过来的时候头很痛,脑子也有些眩晕感,他想坐起身来,发现身体发软,居然坐不起身。
他迷迷糊糊地想起事情来,然后就愣住了。
他记得歹徒的刀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他甚至听到了肉和血管被割裂开的声音,然后是风声呼啸,他被从悬崖上推下了海。
如果这样还不死,而他此时只是头痛,这简直是个奇迹了。
家里家业一大,下面的财产继承人争夺财产的手段便让人想起来就恶心,宋篱对家中产业根本没有什么心思,他只想平平淡淡过些日子就行了。甚至他毕业工作也是找的普通的工作,甚至没有进自家公司,但依然躲不过那些人的眼,硬是要把他解决了才甘心。
宋篱叹口气,心想血脉亲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世间也真是丑恶到一定地步了,让人没有丝毫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他想了一阵事情,因他胸口挨过一刀,但此时胸口却没有痛感,他有些疑惑,伸手摸了摸胸口,发现的确是没有伤的,他诧异了一下,目光四处瞧了瞧,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架子床里,床铺的帐子是放下来的,但是依然可以透过帐子帘看到外面的布置,有一张小方桌,上面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茶壶和茶杯,还有一个老式的二开门衣柜,衣柜旁边有一个矮柜,矮柜旁边有一个很老式的梳妆台,上面还放着一个圆盘镜子,那扇窗户似乎也不是玻璃窗户,而是雕花的木质窗户,上面蒙着一层碧绿的窗纱……
再看过去有一扇门,门没关,但是放下了布帘子,门边的一个架子上放着一只镀铜的脸盆,上面还搭着帕子。
宋篱为这房间里的布置觉得奇怪极了,他掉下海,难道不应该被救到医院里去,为何偏偏到了这样一个地方。
他伸手抚额,发现头上包着纱布,这个样子,似乎是额头受伤了。
之后他才看到自己的手,白白嫩嫩一只手,应该还是个不大的孩子的手,根本不是他原来的那成年人的有力的手。
他诧异极了,然后一下子瘫在床上全无力气。
他听到外面的房间里有声音传来。
“你那小媳妇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看那手,嫩成那副模样,一点茧子也无,怕是在原来主家里连脸盆都没端过的主,也难怪要被主母卖出来,这样的狐媚子估计勾引家里老爷吧!我说武娃,你怎么就鬼迷心窍娶这么个人,村里的姑娘家,即使没她那份标志,但操持家务定然是能手吧。你们男人就是容易被狐媚子勾去魂。你别说舅母说你的话不好听,但她确实不是个持家的人啊!”
这是一个苦口婆心的妇人的声音。
另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舅母,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为我好。不过,我娶她了,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她在我家,会变得能干起来的。”
“会变得能干起来?她那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是不是她想不通嫁给你这么个庄稼汉寻死给撞的,我说,这么个媳妇还真是不如不要。你们圆房时她是不是好的,要是不是的,你这和去娼馆里买个人回来有什么区别!”
“舅母!她现在是我娘子,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刻薄话。”董武的话虽然不重,但让舅母一时真愣住说不出来了。
“好好,事情也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是你亲娘,你要怎么随你。你家里乱糟糟,我也不叨扰你了,午饭也不用留我了,我这就回去。”
“李婆婆已经做了饭,还请舅母用过午饭了再走,不然也显得甥儿太过怠慢。”
宋篱在屋里听得外面两人的对话,觉得糊涂起来。
依他所见,他死后重新为人,如铁拐李附到别人身上一样,他也附到了另外的人身上,而且依照现在房屋里的布置,和外面两人的谈话方式,他似乎也不是在原来的世界里了。
只是,外面的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外面那男人新娶的媳妇?而且还不受那男人的舅母的待见?而且额头上的伤是因为看不上这个男人而撞出来的?
宋篱迷惑极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那东西,的确是在的,这个身体明明是个男人的嘛,怎么做人媳妇了?
第二章 初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