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后悔不做任何准备便来,但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
里头的铁门传出打开铁锁的声音,沈白詹攥紧放在腿上汗津津手,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铁门。铁门打开的瞬间,刺耳的吱呀声刺激地瞬间他发了一身汗。他闭眼缓冲了一秒,再睁开时男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狱警正叫他坐在面对着沈白詹的椅子上。
沈白詹下意识要捂住耳朵,但在他还没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这个男人用纯正的英国腔说。
“mylittlelion.”
“我的小狮子,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这个人说话每次都叫沈白詹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像那些来自伦敦的绅士一般,午后在自家的花园与夫人谈笑,喝着佣人精心煮好的红茶,沐浴温暖的阳光。
可惜这个人当初告诉他,伦敦有太阳的时间并不多,他其实也没有任何时间去喝红茶,甚至连最夫人都没有。
他的声音醇厚且磁性,在他认识的范围内,东江声音最好听的主播都比不上他。
沈白詹不敢直视他,他低头不知道要将目光放到哪。
他轻声说:“我听懂英文,你不需要重复。”
“那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看我呢?”费斯理语气中略带失望。
“费斯理,你……还过得好吗?”沈白詹迟疑片刻说。
“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过得好不好呢?”
“乖孩子,抬头看看我。”
沈白詹闭眼,费斯理循循善诱:“眼见为实不是吗?这么多年你每个月派人来看我,证明你对我很愧疚对不对。”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无论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生气。”
沈白詹打断他:“我让你坐牢你也不生气吗?”
“我亲爱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抬头看看我呢?”
沈白詹实在是受不了费斯理这种耍赖,他抬头正欲说什么,看到费斯理的状态他突然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内心的惊讶与瞬间降临的恐惧已经要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