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毛青青出场的时候,她随众人一样,屏息凝神。
年轻女孩的提琴声,似乎是一曲隔着几个世纪的悠久旋律,她对音乐的理解相当难得,充满才情,比单纯拥有技巧的小提琴家强上太多倍。
那琴弓颤抖着,久久回荡着,诉说着,宛若天籁。
《贝多芬d小调第九交响曲》,是超越教科书般的演绎,是艺术家与上帝的对话,神级的演绎。
危夏捏着手里的节目单,不知怎么的,她心胸中最浓郁的一股情感,竟然是骄傲。
真的就如傅叶予所说,不来看一看,就不会知道自己真正在想什么,会想什么。
感染力极强的快板,流畅明朗的3/4拍,如歌沉静的柔板,庄严辉煌的急板……心荡神驰,美丽而忧伤。
危夏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纵然内心的深处,曾经那么强烈的想要拥有这样绝顶的天赋,但她仍然没有得到。
如今也找到了自己能去努力和奋斗的领域,不再只是迷茫和倔强。
危夏还是要为这世界能拥有如此美妙的艺术起立鼓掌。
并为之深深感动。
晚上,三人看完演出,傅叶予出门就给危夏披了外套,带着她和弟弟去了在附近的一家小餐馆。
餐馆里面没别人,之这么晚还营业,显然就是特意做了安排。
依然是不大的门面,却格调正宗,花色桌布上还点着暖色的蜡烛。
当然,因为有傅一铎的加入,灯泡瓦数明显更亮了。
傅叶予眯着眼睛,很嫌弃地瞅了他一眼。
傅一铎:??
落座之后,他摘下眼镜,轻轻揉着太阳穴。
傅一铎和危夏则翻着菜单,“夏夏你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肉,还要吃蛋糕和苹果卷,再来一杯维也纳咖啡……”
各种餐点刚上来没多久,危夏听见门口外面传来动静。
年轻女孩说着清脆的英语,声音似近又远——
“拜托让我进去吃点东西吧,随便什么都行,我一个晚上没吃东西了,附近的店又都关门了,我真的好饿……”
危夏睁大眼睛看了看,转头扯了傅叶予的衣袖,“好像是毛青青耶。”
毛青青没有留在大厅签名拍照,而是偷偷溜出来找吃的,想填满空空如也的肚子。
她好说歹说,蓝眼睛的男侍者不知怎么好像突然就被说通了,带着她进到餐厅。
毛青青偷偷看向唯一一桌客人,想说又是哪些资本主义的有钱人在无情挥霍。
下一秒,她嘴巴张的比鸡蛋还大。
“……师姐?怎么是你?真的是你?!”
毛青青坐到了傅一铎边上,她看着傅家两兄弟,消化了一下眼前的信息量,笑的可甜可甜:“这两位我知道,师姐我一直在网上追你的消息,这个就是你‘前夫’吧,然后这个是你的真爱粉,年下小奶狗!”
傅一铎:“……”
傅一铎:“我哪儿奶了?你看我哪儿奶了???”
危夏发现毛青青还有点拘束,就主动把餐前面包先推过去,“小师妹你不是很饿了吗?先吃点垫垫饥。”
“……我今天,唔,上场前不知怎么的有点紧张,就没吃东西。”毛青青喝了两口水,咽下面包说:“现在我知道了,怪不得紧张,原来师姐来看我演出了!”
危夏:“什么师姐啊,你再这样叫我都脸红了要。”
毛青青:“你就是我师姐啊,天哪,这么多年不见,你真的比网上看起来还美,当年已经美得冒泡了,现在不仅美,事业也发展的好,师姐你知道吗,大家以前都喜欢你,说你情商智商双高,我真的好佩服啊,我就不行了,情商智商双低……”
小姑娘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简直巴拉巴拉小魔仙本人,根本看不出一点点在歌剧院里才艺精绝的恢弘大气。
傅叶予握着手机的手轻轻敲了敲桌面,指骨修长匀称,“那是,你师姐就是这么优秀,不然我会眼巴巴追着她?”
毛青青:“哎,不说了不说了,傅总真人比那张毕业照还帅,我看到的一瞬间就觉得我这辈子找不到男朋友了,嫁不出去了,两位真是般配,想想就带感,你们真的……要复合了吗?”
傅一铎突然酸酸地说:“呵呵,我夏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
毛青青:“……”
危夏有点诧异:“青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追剧追的挺勤快啊。”
毛青青抱拳:“我也是‘靓靓一夏’cp粉啊。”
……行吧,大头,你又多了一个同好。
吃过夜宵,危夏和毛青青暂别,傅叶予顺便打发了傅一铎,让他先回去。
两人在维也纳的夜街散步,其实四周都没什么人了,但只要有月亮,就觉得浪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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