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边突然响起暴怒的喝声:“在哪个包厢!”
“在3102……”
沈明修仿佛冰冻过般地声音响起:“你最好祈祷他什么事都没有,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阵彻骨寒意瞬间席卷了老李全身,他颤颤巍巍地放下手机,望向那紧闭着的房门,都快半小时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绝望地捂住了脸。
不到两分钟,沈明修就来到了3102,他浑身都释放着足以令人惊骇的寒意,一双阴如地狱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就差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往外蹦:“……多久了?”
老李面如死灰:“半、半小时……”
沈明修闻言,垂在两侧的手倏然紧握,整个人都紧紧崩了起来,就像一座冰冷的,黑沉的雕塑一样。
他万分艰难地调动着思维。
他的弟弟一直都是孤僻而内向的,不喜欢跟人说话,总是一个人待着,阴沉沉的。
他从来都是不设防的,变得开朗之后,眼角都好像时时带着笑意,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那么友好温和。
老李说带他来见导演,他一定什么都不会多想就跟着来了……沈明修胸腔中的滞闷愈加沉重,几欲令他窒息,说什么要让弟弟历练困难,其实全都是他自己的自私心理而已,只是因为他想逃避他们是兄弟这个事实而已。
如果他一开始就把云逸的身份摆出来,他怎么可能还会遇到这种伤害?他这一辈子都会过的顺遂安好的,本该是这样的……
巨大的痛苦让沈明修忍不住弯下了腰,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那紧闭的门,不敢去想象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一想,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身体里充斥了几欲杀人发泄的冲动。
直到这一刻,沈明修再也不能用兄弟情谊来蒙骗自己,他对云逸的感情,已经在无形之间跨越过了禁忌的界限,他毫无所察地就让自己沉沦进去了,等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沈明修终于伸出了手去推门。
他想着,痛就痛吧,是他活该,但他绝对不能让云逸再继续受到伤害了。
就在指尖触及到冰冷的门板的一瞬间,门从内打开了。
方宜臻站在门前,看到面无人色地杵在眼前的沈明修时一愣:“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明修讷讷无言,过了好久,方宜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才好像终于回过神了一般,两手死死地握住方宜臻的肩膀,涩声道:“云逸……”
方宜臻看到那跪在一旁的老李,瞬间明了:“我没事,你别担心。”
听到这句话,沈明修终于从临近崩溃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他静默片刻,紧紧地把方宜臻抱入了怀中。
方宜臻被闷得胸痛,正想推开他的时候,听到系统叮地一声,提示他主导者熟识度到了“亲近”。
方宜臻感受到了沈明修不停颤抖的手,知道他刚刚肯定是误会了,心里叹了口气,伸手回抱住了他,轻声安慰道:“我真的没事。我都还没委屈难过,沈明修,你别这样好不好。”
沈明修一时没注意到方宜臻的称呼已经从大哥变成了名字,担心弟弟会觉得不耐烦,于是强行压抑下恐惧的心理,放开了他,确认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才看向正躺在地上像条巨大的肉虫一样挣扎的王导。
王导双手双脚都被皮鞭帮着,嘴里被强塞了一个铃铛,正呜呜呜地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
方宜臻后知后觉地拦住沈明修,低咳了一声:“我……我只是以牙还牙,他想用那些东西对我来着。”
天知道他看到王导拿出皮鞭蜡烛铃铛的时候,内心奔过多少头草泥马。
王导料定他为了角色心甘情愿地爬床,为了不被人影响兴致,就没让保镖守在边上,正好便宜了方宜臻。他去个人商城买了精神麻痹药剂,等王导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时候再把他衣服扒光,套上蕾丝内衣,绑上皮鞭,塞好铃铛,用他的手机拍了照,发到了微信上一个集结了圈内大牛的群里。
反正他背后有沈明修,惹什么麻烦都不怕倒霉。
沈明修已经猜到了一大半,看着面色极为不自然的方宜臻,心里的恐惧慌乱被另外一种情绪代替,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抬手,揉着方宜臻的头发:“做得好。”
方宜臻扭头出去了,再看下去,他又要想起那个春梦了。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么玩?作为曾经笔直笔直的直男……他表示不懂,真的不懂。
之后,这事果然没有再牵扯到方宜臻。王导的各种艳情史倒是被各大娱乐杂志扒地相当彻底,很快,曾经名极一时的王导就此在圈内消失地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