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稚月屏息凝神,一板一眼道:“他挑衅你,说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说你压榨新人,他要向协会投诉你。”
李哥刚放晴的心情再次乌云密布,撸起袖子直接转身走进录音棚。
姜稚月默默跟上去,把门关死,确定不会有声音漏出去招来警察叔叔,气定神闲站在一旁看猫捉老鼠的好戏。
南瓜头今年二十二岁,播音专业毕业生,初出茅庐的小人物竟然敢挑衅配音界的扛把子导演,一定是活得太舒服了!
姜稚月数了数在场的人,掏出手机点了所有人份的奶茶。
奶茶店就在楼下,五分钟后配送员敲响录音棚的门,里面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姜稚月笑意盈盈给所有老师分完奶茶,拿出最后一杯不紧不慢走向南瓜头,被李哥收拾得不轻,此刻小南瓜捂着屁股趴在沙发上。
姜稚月递过去奶茶:“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口味,随便买的。”
南瓜头泪眼婆娑,握住恩人的手:“谢谢你,你简直就是天使。”
他艰难地坐直身子,低头喝了口奶茶,所有的表情猛然僵住,半秒,他难过地闭上眼,强忍住将嘴里的液体喷出来的冲动。
咽下去后不可置信看着她:“我操,这是什么玩意。”
姜稚月弯唇,脸颊侧陷下去一个小小的漩儿:“奶茶呀,怕你不喜欢喝,我特意让服务员多加了两份糖。”
小南瓜变成小苦瓜,姜稚月心满意足地走向李哥那领群杂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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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群杂的配音正式结束,姜稚月当场领到报酬,足足三千块大洋。
和南瓜头徐骞合作不算累,李哥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火气一个劲儿冲他撒,徐骞被怼得满地找头,走出录音棚时长吁一口气。
“我说小稚妹妹,漂亮可爱大方的姜稚月小姐,我到底哪得罪你了,要这么整我?”
姜稚月舔着唇笑,表情看起来挺无辜:“看你不爽。”
徐骞仔细回忆哪里让她不爽,脑海中浮现出周二上午初次见面,两人就fio车队进行的一番辩驳,他大彻大悟伸出根手指头指着女孩的鼻尖:“你是fio的脑残粉?”
气温越降越低,体寒星人如姜稚月,每年入冬后都活得格外艰辛。她伸出手捂住口鼻,呵出一口热气,澄澈的眼瞳蒙上层水雾,鼻尖红红的模样看起来无害极了。
“我见过一个人努力的样子。”她放下手,声音压得很轻,“见不得别人对他的努力指手画脚。”
徐骞挠了挠后脑勺,诚心和她道歉:“抱歉啊,我态度有点过激,仔细想想fio那群笨比要是用兴奋剂早就拿第一了。”
姜稚月听他这话还是有点不对劲儿,掏出兜里的门票拍在他肩膀上。
“明天的比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fio是怎么拿到总决赛入场券的。”
小姑娘力气不小,拍在他肩膀处的力道清晰可明,徐骞摆出一副求饶的姿势,刚想握住她的手腕,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淡的警告声:
“她让你碰了吗?”
贺随站在路灯底下,光线勾勒出他侧脸深刻的轮廓,光是静静站在那,就将对方的气势碾压得分毫不剩。
徐骞睁大眼,不可置信的口吻:“你是,fio的副队长!”
贺随由远及近,垂眸睨了眼处于灵魂出窍状态的女孩,重又掀起眼皮看他,拖着懒洋洋的尾音说:“不是笨比之一么?”
姜稚月回神,不敢去想他在那站了多久,是不是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听进去了。
她拉动他的衣袖,试图给即将长期合作的配音伙伴求情:“学长,他没恶意的,我也整过他了!”
贺随心情不错,唇畔挂着浅淡的笑:“我没生气,开个玩笑。”
徐骞:玩笑不是这么开的t^t。
贺随招来出租车,让身边的小姑娘先上车,等她坐好后才躬身而入。
姜别替教授跑了趟研究所,中途想起来他还有个患夜盲症的妹妹,晚上十点半才回宿舍。
怕出事儿,又把即将参加比赛的贺随提溜起来晃一晃,看看有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接人。
没想到贺随不多犹豫便答应了。
姜稚月看向玻璃上映出的倒影,紧紧抓住挎包的手慢慢松开力道,挪动手臂的同时,不小心碰到身侧的人。她心跳如雷,屏住呼吸侧头,“学长,你觉得自己努力吗?”
贺随把手机扔进口袋,眉梢一扬,神情带了几分疑惑。
姜稚月小幅度松了口气,脸颊的热度逐渐散去:“没事,明天一定要加油。”
看来她和徐骞说的那句话没被本人听见,她统共没见贺随练过几次车,其实有些自说自话的嫌疑。而且像他这种不喜欢张扬,练车都要挑其他队员放假日子的性格,肯定不喜欢别人说三道四。
姜稚月再次将头扭向另一侧,错过了男生弯起的嘴角。
贺随眸光幽深,盯着女孩后脑勺上的小揪揪看了会儿,笑容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被人无条件支持、护着的感觉,挺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贺随你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
一直在套路我们小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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