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排斥他,其实是因为很怕自己内心的情绪起伏波动,受他影响。
她怕自己乱了分寸,乱了思绪,违背理智。
这六年来,无数多次,她告诉自己,要忘掉这个人,顾远彻不是合适的另半,所以在他靠近,她的理智就先筑起防御高墙,甚至变成种习惯。
那种不安全感,让她回忆起,就如同噎喉般。
她还是很害怕这种易碎的感情。
如果尝试接受,有天还要分开,该怎么办。
可是回国这几个月,和他相处到现在,她的内心时常反反复复,甚至有过瞬间的动摇。她不得不承认他打动过她,所以他提出要做朋友的时候,她有那么刻看不清内心真实的感受。
她在想,自己如果真的对他没感觉了,那又怕什么他的骚扰呢,就算他天天出现在她身边,她的内心也应该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他的句话,就失了眠。
奚盼叹了声气,发现自己真的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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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奚盼果然起迟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贾尔斯是下午三点的飞机,她出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画手稿。
“嘿……”奚盼走了过去。
“你总算醒了啊,我们没去玩你就睡懒觉。”他笑了笑,放下马克笔,观察她的脸,“黑眼圈有点重。”
奚盼打哈欠,“别说了,昨晚失眠了。”
“因为啥啊。”
“因为……你要离开了啊,我舍不得你。”她打趣。
“哎没事,要不然你和我起去s市吧?我们去那边再玩圈。”
“我逗你的呢,我再过几天就上班了哥哥,还去玩。”
“你之前说你上班的公司是那个负心汉开的?他竟然成了你上司,你们可真有缘分。”
“……”她站起身,走去厨房,“我去热点牛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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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贾尔斯整理完了全部行李,午吃完饭,顾远彻过来找奚盼,得知他们要去机场,他就说送他们去。
奚盼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贾尔斯在旁听到了,竟然点头说了答应:“那就谢谢你了咕先生。”
“没关系。”
反正目的也不是为了送他。
奚盼有点震惊,私下里偷问贾尔斯:“你不是说讨厌他吗?人家送你你又答应了?”
贾尔斯眼神飘忽不定,“反正有人送,盼盼就不用那么累了。”
下午,顾远彻亲自开车,个小时后就到了机场。
三人往里走,更多时候都是在奚盼和贾尔斯在聊天,顾远彻当背景板。
路过个便利超市门口,贾尔斯对奚盼道:“盼盼,我忘记买水了,你可以帮我买个水和芒果干吗?我去个洗手间。”
“行。”
奚盼离开后,贾尔斯看向眼前站着的男人,用英说道:
“顾先生,盼盼在国外的这六年,我没有发现她喜欢过哪个男生,很多男孩子追她,但是都被她拒绝了。虽然你没有出现过,但是……你是唯个在她身上留下过往的男生。印象最深的,是她曾经在喝醉的时候哭着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顾远彻震惊。
“她……”
“如果盼盼现在对你这么绝情,你应该要好好想想当初你有多对不起她,她又花了多久忘记你。顾先生,你要承认个事实——没有任何个故事结局规定‘破镜定要重圆’,不要认为她回到你身边是理所当然的。”
贾尔斯转头看向便利店里正在排队的奚盼,唇角浅浅勾起,他收回视线,拍了拍顾远彻肩膀,吹了下口哨:
“本来我是不希望你和盼盼和好的,但是我也不能决定盼盼最后的选择,所以我还是告诉你吧。”
“什么?”
“追回盼盼的关键,不是让她原谅你。”
“而是——让她对你重新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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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候机厅,贾尔斯恋恋不舍地看着奚盼:“盼盼,换你下次去华盛顿找我。”
“好,努力工作啊你,别再天天跟我喊穷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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