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皇上头一个孩子,虽然是个公主,但是也是尊贵的。
可谨妃失宠多年,又因做错事,被降位成了何昭仪。
大公主大婚后,好几年没有身孕。
驸马吴悠不说,可她也不是看不出驸马的期待和失望。
大抵这个时候的男人们,总是希望能多子多福的。
原本,她对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满,只是隐约觉得,她与驸马之间客气有余,亲密不足。
可直到二妹妹大婚之后,她才渐渐的明白自己的日子为什么感觉寡淡。
那时候,她已经生了长女。
瞧着二妹妹和驸马同进同出。
她府里设宴的时候,那些个贵妇们说起二公主也是笑。
说驸马与公主真像是寻常百姓家的一对,有时候还故意穿着粗布衣裳出去玩耍。
夜里在大街上吃馄炖,一早跑出去吃豆腐脑。
或者是二公主穿男装,与驸马一道游湖,还装扮成兄弟云云。
一位贵妃笑道:“咱们这皇城里呀,最是二公主和驸马恩爱。竟是与当年青华公主与驸马一般了。”
“是,二公主出身尊贵,可也没什么架子。偏驸马呢,又是个会哄媳妇的。两口子过的真是甜蜜,虽然一时还没孩子,但是竟也觉得还是好。”
大公主看着,她们说起二公主时候,是真心觉得好。
而不是一味的奉承。
就快散了的时候,有一个年轻少妇说起她的嫂子与哥哥,只是叹气:“我哥哥什么样人品,也是诗词歌赋都通的。奈何嫂子出身是好,家里却教傻了。凡事教条,木讷的紧。一句玩笑话也是说不得。瞧着两口子过日子都累得慌。像是学堂里的先生一样。哎,我哥哥如今还不想纳妾,可这么下去,怕是也要纳妾了。”
客人走后,大公主坐在屋里,一个人出神了许久。
驸马回来的时候,来这里问候。
客客气气,纵然多年夫妻了,驸马来时候,还是客气的问公主此时方便吗?
大公主觉得很无措。
她叫驸马进来,也笑意对人。
可驸马呢,只是道:“公主今日宴客辛苦了。”
这样生疏的,不像是夫妻的对话,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是有的。
于是,她下意识的接话:“驸马客气了,这就预备饭食吧。”
于是,又是客客气气,礼貌的摆上了饭食。
然后,是几年都一样的规矩。
就连床榻上那档子事,都并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似乎就是个义务。
一日复一日。
大公主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
倒是都被驸马宠爱的很深。
大公主虽然想要与驸马亲密,可不管是她还是驸马,都没有做到。
日子不难过,除了两个人并不交心以外,好像一切都是好的。
大公主四十岁那一年,已经是太妃的何太妃过世了。
大公主也大病一场,人老了不少。
驸马倒也忙进忙出,照看她甚多。
清醒的时候,她问:“驸马可知我闺名?”
“自然是知道的,齐妧,只是公主闺名,不好直接叫。”驸马笑了笑:“公主能好就是最好,家中孩子们都担忧不已。”驸马似乎对这个问题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倒是更加家长里短起来。
大公主想问,那你担心我吗?
可她没有。也问不出口。
其实不必问,驸马是个规矩十足的,可他心中并没有旁人。
虽然他们不能交心,可驸马也不当她是个外人。
这世间夫妻相处之道甚多,或许她这一辈子,就只得了个相敬如宾。
二公主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瞧着依旧光鲜亮丽的二公主,倒也没有往日那么羡慕了。
而公职是唯一一个被新帝加封长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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