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界各大宗派皆来观礼,恭送老升仙的飞升机缘,并且一沾福泽。
老参仙掐好时辰,正迈步往仙云宗搭建好的升仙台上去,却忽然生出感应,骤然扭步,满脸难以置信地朝着北方望去。
坐在观礼台主台上的翠仙姑也蹭地一下子站起来,手里的龙头拐杖用力地往地上一拄,发出声厉叫:“谁杀了我的小孙孙——”
翠仙姑起身时,黎明雪也站了起来。她送给龙池的迷魂花瞬间碎了!
秦州,出大事了!
老参仙缓缓扭头,那视线,落在星月宗顾炎阳的身上。
顾炎阳拱手:“老参仙这是何意?”
老参仙抬手一拂宽大的袍袖,轻哼一声:“杀我子嗣!好!好!好!”他原本须发皆白的一副仙风道骨的年迈老仙翁模样,瞬间变成一个二十多岁变容俊透身着绿色长袍头顶参珠凝聚宝冠的俊美青年。他一脚踏碎了脚下的升仙台,一脚迈出,步上了空高,他落脚之地,空中出现了一条巨大的缝隙,与此同时,天空突然黑了下来,风骤起,云瞬间涌至,瞬间形成巨大的雷云覆盖在他的头顶上空,一股来自九天之外的仿佛要毁天灭地的威压自雷云中溢散出来,那力量,仿佛要把这方天地一起毁灭。
老参仙又迈出第二步,在他迈出步的同时,耀眼的金光突然自他的体内喷涌而出,那金光宛若破晓时分那冲破黑暗的曙光,光耀大地,连天空的雷云都撕碎了!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苍穹深处走去,每一步踏出,被他踏碎的虚空裂缝便宽三丈,他身上的气势也宛若鱼龙跃门脱胎换骨时的节节爆涨。
顾炎阳坐在大椅上,手紧紧地捏住扶手,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仙参。飞升仙人的力量,等级上的压力,委实惊人!他的嘴角一挑,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翠仙姑和黎明雪,浮现出一个笑容,问:“老参仙这是……子嗣有失,也要飞升呀。”
翠仙姑捏紧龙头拐杖,连看都没看一眼顾炎阳,冷哼一声,“顾宗主修的是鬼道,自然不解这天机。”她说完,深深地看向顾炎阳,说:“总得去给南玄捎个信,世交之家,我们两家的后嗣都绝了,要讨说话,我们也不好落下她,您说是不是?”
顾炎阳蹭地一下子站起来!他想了想,又坐回去,说:“是吗?”
翠仙姑森然笑道,问他:“天星盘好拿吗?”她哈哈一声大笑,厉声说:“南家的天星盘可不是一件仙器,而是一套!”
顾炎阳笑道:“看来翠仙姑对天星盘是知之甚深,怎么,想替南家出头?”他满脸和气地说:“翠仙姑,南家的账我认,您家小参仙的事,您可不能算在我头上。”
翠仙姑笑道:“那是自然,谁杀了我参王府的人,是会烙下烙印的。杀我小孙孙,他上天入地,都跑不了。我等着他当丧家犬,又或者……”她目光森然地看向顾炎阳:“回自己的宗门,好让我知道他的主子是谁!”
顾炎阳说:“小参仙的身边有南离九,又有我那不成器的小子,我还想着两家能结亲家之好。翠仙姑,您是见过我那不成器的小子的,他那点碗底的心思,相信您老早就看出来了。能在南离九和我家那小子手下把小参仙杀了,我星月宗要是有这样的能人……”他看向旁边的仙云宗大长老,说:“怎么也得拉出来拜会拜会大长老。”又问黎明雪,“明雪仙子,您说是不是?”他又说:“想南家镇守鬼门那么多年,世代杀戮,听仙云宗的人说,南离九与小参仙结了魂契,想必是有什么人想重创南离九,才下的重手,可怜小参仙,遭那池鱼之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