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久没准备应,却看见李言拿着尤克里里从台子上下来,先在弯眼睛妹子额头上亲了一口,再径直朝他跟前走。
“久爷也唱个呗,”李言向他搭话,“尤克里里你也会玩吧,早听人说你唱歌特好听。”
李言看了眼这会儿面色平静的林染。
九班人看见这情况,都开始起哄让齐久上去唱歌,包厢一瞬间又恢复到极度吵闹的状态。
“这都毕业了,”李言将尤克里里递过来,用只有齐久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给咱林哥唱首歌吗?”
齐久只静静看他一眼,接过尤克里里往台子上走,身后欢呼声炸成了一片儿。
那就给他林哥唱首歌吧。
齐久还是老习惯,把琴摆正以后一句话都不说,单朝下边儿看了眼就开口清唱第一句。
“mylittlelovemylittlelove.”
齐久手摸上弦,这把琴安的是尼龙弦,刚听过知道音色很亮,正好适合扫弦唱这种风格明快的歌。
他酒喝得不算少,所以这会儿估计是有些儿上头,难得地把歌唱出了点儿柔和的味道。
歌不长,一首下来也就是两分钟不到。齐久偶尔抬头,台子以外的地方都漆黑,但他知道林染在看他。
“ikeepyouinmyheart,soyou‘renothardtofind.”
这是真喝醉了,和林染一块儿经历过的事儿在这个瞬间不受控制地往心头上涌,任何一个细节都鲜活又难忘。
这就两年了,这就毕业了。
每件事似乎都有它开始和结束的那个点,齐久对逝去的高中生活说不上有多留恋,但这会儿多少还是能体味出点儿怅然。
难怪诗人都醉透了才写诗呢。
齐久连着唱了好几首歌,正值青春年华的人乐意疯闹,光是摇骰子就能把时间给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