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病了!”壮壮就是屠新梅和赵长平的最小的孩子,是个小双儿,如今还在哺乳期,因为早产的缘故十分瘦小体弱,屠林是知道的。一听说壮壮得了急病,他也就不再多问,进了后院里将才牵进棚子里的骡子又牵了出来,和阮堂一起套在了板车上。
随后两人便牵着骡车一起出了门,往赵家去了。
等到了赵家,屠新梅和赵长平已经等在了门口,让赵秀秀留在家里看着妹妹照看奶奶,屠新梅抱着壮壮和赵长平一起上了骡车,一行人便坐着骡车直奔县城的医馆而去。
凤阳县城里总共有两家医馆一家药堂,因为壮壮得的是急症,屠林没有功夫去特别打听哪家好些,进城后就直接去了距离最近的一家林记医馆。
此时医馆里正好人不多,坐堂大夫正闲着,屠新梅就忙抱了孩子去给老大夫看,却不想那老大夫只看了孩子一眼,就摆摆手,道:“不成了,不成了,回去吧。”
屠新梅身子一下就软了,孩子都差点没抱住,眼泪更是直接就涌了出来,使劲地摇头泪眼婆娑的祈求地看着大夫。
赵长平也是瞬间就红了眼眶,上前求大夫再看看,再给看看。屠林和阮堂自然也一同上前请求。
老大夫叹了口气,也是个心中慈悲的,便又给孩子看了一遍,只是神色却和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屠林和阮堂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些发沉,屠新梅和赵长平就更不用说了。
但最后,老大夫到底还是给了他们一线希望,对屠林他们道:“老朽才疏学浅,且也不善妇婴之科,对这孩子,怕是无能为力,但府城的九仁堂有一位魏姓的大夫,祖上乃宫中御医出身,更是极为擅长妇婴之科,你们不若去寻一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府城......”屠新梅他们都没想到老大夫最后竟是说了这么一番话,他不能治,却是给他们推荐了一位能治的,只是府城他们谁都没去过,一时之间不免有些无措。
屠林却知孩子的病已经片刻耽误不得,在同老大夫打听了一下府城的情况后,没有多犹豫当即便道:“阮堂,家里不能没个大人,你先回村里,让赵大娘还有秀秀她们别着急。我带着大姐和姐夫去府城找那位魏大夫给壮壮看病,我们这一去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了,家里就拜托你了。”
府城离着凤阳县城不远但也不算近,骡车最快也要半天的功夫,此时已经快到中午,等到了府城还要找大夫,今日是必不能回来的。屠新梅和赵长平是壮壮父母,自然是都要去,而府城他们夫妻两人生地不熟,总得有个支应,屠林便陪着一快去,只是家里却不能只留下赵母和几个孩子,是以阮堂便不能同去了。
屠林这样的安排屠新梅和赵长平自然没有意见,阮堂虽然也担心壮壮,但也知自己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同意屠林如此安排。
说好之后,几人便兵分两路,屠林再者屠新梅、赵长平和壮壮出了县城往府城的方向而去,而阮堂则是独自回了村子。
此时赵家,赵母和赵秀秀姐妹几个都正担心着,见阮堂独自一人回来,都有些意外,等听阮堂说完原委,一时却是更加担心了。县里的大夫都说治不了了,那可见是十分严重的,那府城的大夫就能治吗?阮堂也不知道,但此刻除了等,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别的。
傍晚的时候,阮堂又去县城接了屠安回来。等回到家,见屠林不在,屠安自然是要问的,阮堂也没瞒着,就都和他说了,屠安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懂事得不再多问什么。吃过晚饭后,两人便按时上床歇下了,只是阮堂躺在床上,一时却是有些难以入眠。
他一会儿担心着壮壮的情况,一会儿又想着屠林,脑子里乱糟糟,但躺着躺着,也就慢慢地睡了过去。
屠林说第二天回来,就真的第二天才回来。
见屠林一身霜寒,虽带着皮手套皮帽子,但露出的脸上却是被冻的通红一片,阮堂顾不得多问,忙将人拉到炭盆边烤火,又添了几块炭,让炭火烧的更旺些。家里就是卖炭的,自然不缺炭使,也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