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小女孩现在这个心虚的神态来看,很可能就是被她摘走的,梁捕头问:“你藏哪儿了,这东西不吉利的,小孩子不能玩,否则大老虎会来把你叼走哦。”
一早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人不该是个傻子吧,但她还是很傻很天真的问:“真的会有大老虎来吗?”
“嗯。”梁捕头严肃道:“大老虎会咬人哦,你怕不怕?”
怕死我了!一早心中不屑,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怕。”
梁捕头继续诱哄:“怕就把东西交给我吧,这样大老虎就不会来咬你了。”
咬你奶奶个熊!一早装模作样道:“给你了,大老虎就会去找你了,你不怕吗?”
“当然不怕,我很厉害的,会打老虎,把它关起来,想不想看?”
一早眯起眼睛笑:“想。”
“那你把东西给我,我去把老虎引出来。”
“好。”一早喜滋滋的回答,伸手往兜里掏,半响后掏出一个铁指环,放进梁捕头摊开的掌心里,不经意刮到他掌心的茧,一早甜丝丝的说:“抓住大老虎了你要告诉我哦。”
果然推测得没错,真有一颗指环,梁捕头握在手中,脸不红心不跳的骗小孩:“好。”
“骗小孩的话你就会变成小狗,小狗吃马粪的。”
梁捕头嘴角一抽:你才吃马粪咧,你全家吃马粪!
真想拍死这个没教养的熊孩子!
贞白默不作声的看完这俩相互逗傻子的全过程,最后又同情的看向梁捕头,好像他才是被逗的那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在哪都很熊
第25章
待梁捕头找回证物离开后,贞白盯住一早,淡声道:“你拿这个指环干什么?”
一早踩着脚下的石缝走直线:“捡来玩玩儿而已,不都已经交给他了吗。”
贞白的视线随着她的走动来回游移:“当时怎么不交?”
“觉得稀罕所以就想留着呗。”
“怎又不留了?”
“不是不留,这不你们都找上门来了,我若不交出来,能瞒得过你吗?”一早踩着直线转了个身,坦言:“你不必怀疑我,我也只是跟着李怀信才来到这儿。”
贞白蹙眉:“你为什么跟着他?”
一早顿住脚,仰头弯起眼睛笑,腮边陷下一个梨涡,声音甜丝丝的:“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好看吗?”
贞白愣了一下,这也算理由?
“你……”
一早摆摆手,腕颈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她说:“我都不打听你,你也别问我,反正咱俩差不多,都是别人作的孽,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好吧?”
贞白沉吟片刻,问:“你去过乱葬岗吧?”
“嗯?”
“一个多月前。”
“嗷。那里怨气好重,没忍住过去看了看。”一早扯下一撮发丝卷弄着:“就在外面转了转,里头设了阵法,我进不去。”
所以,那个樵夫之前看见的小孩是一早。
“你手上那串凶铃……”
贞白话未说完,就被一早打断:“不管你的事。”她倏地把手藏在背后,掩于袖中,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如临大敌般往后倒退,生怕被贞白抢了去,退到远处,敏捷地窜入一条僻陋的小巷,溜之大吉了。
贞白盯着陋巷,斑驳的墙角爬满青苔,被女孩一脚踏过,印下半只足印,贞白盯了须臾,才转身步入祥云客栈。
这个叫一早的小女孩是谁作的孽?为什么会跟着李怀信来到此地?手上怎会带着一串凶铃?又为何去了王六家捡出指骨?还摘下那枚指环藏起来?
诸多疑点挥之不去,贞白在心底叹了口气,自己何必去管这些闲事呢,她连自己为什么会被钉在乱葬岗都不知道。
贞白抬脚迈过门槛,伸手摸了摸袖中的钱袋,感应着附在五帝钱里的阴魂,仍旧毫无起色,所以她想要问卦,就还得再耗上些时日。
耗多久呢?她思索着穿过喧嚣的大堂,把五帝钱重新放回袖中,拐入后院,拾阶而上,行到房门前,刚抬起手,就听见砰一声响,仿佛什么东西摔了,动静不小,贞白正欲推门的手一滞,又闻里头一声低喘,适才推门而入,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半裸的男子身上时,贞白微微一愣。
李怀信襦裤倒是穿了,但袍子套了一半,只进去一个袖管,另一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缠在腰上,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套上。
本来整个人都使不上力,光抬一抬胳膊都得出一身虚汗,裤子穿了大半天,结果袍子怎么都理不齐整,他只好选择下床,结果跟被人挑了脚筋似的,整个人栽倒下地。
若早知道这副模样会被女冠撞上,清晨赵九要给他穿衣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拒绝。
现在后悔,为时晚矣。
李怀信对上贞白那双毫不避讳的眸子,顿时血液逆流,你看个毛啊看!
他方才废了半天劲儿,实在没力气再扑腾,但为了遮蔽玉体,李怀信胡乱扯着缠在腰上的袍子,欲想盖住自己的千金之躯,奈何越扯缠得越紧。
向来自视甚高的他,今日居然败给了这件袍子,天纵奇才的骄傲顿时一溃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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