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澄照例到了御书房,陆寒早就已经到了。
陆寒眼下依旧一片乌青之色,与顾之澄睡得极爽的神清气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此明显,顾之澄不得不关怀一句,“小叔叔近日似乎睡得总不好,要不要朕召个御医来替你瞧瞧?”
她不说倒罢了,这样一提,陆寒反而觉得心里头那股子郁躁更甚了。
陆寒垂眸,抿了口小几上摆着的凉茶,这才觉得胸中的气焰消了些,开口道:“臣并无大碍,劳陛下费心了。臣还未恭贺陛下,后宫里新得了几位佳人,想必是夜夜花好月圆,罗帐春暖,一刻千金呐。”
这话虽是恭维的好听话,但陆寒咬文嚼字,仿佛是咬牙切齿憋出来的一个个字眼,听起来总有些阴阳怪气的。
顾之澄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有没有**一刻,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但是也不知道陆寒在不高兴什么,莫非他还在怀疑她,亦或是发现了什么?
顾之澄心里紧张,也不敢再提这事儿,索性顾左右而言他,指着檀木小几上的蜜桃酥道:“小叔叔今日这般早来,可用了早膳?若是还未吃饱,可以用些蜜桃酥,这糕点虽甜腻,但配着这凉茶,倒清爽可口了。”
顾之澄的岔开话题,落在陆寒眼里,不过便是腼腆害羞,不愿再提良辰**的事罢了。
陆寒极轻极轻的哼了一声,捏起一块蜜桃酥,放入嘴里。
食不知味,全咽下去了也没尝出什么味道来。
不过听说昨儿夜里这小东西宠幸的是陆桐欣。
既然是他的侄女,那也便算这小东西给了他一些面子,心里记挂着他了。
陆寒脸色稍缓,瞥了瞥那神清气爽已经坐在龙椅上摇头晃脑的顾之澄,心中又气不打一处来。
想必昨日陆桐欣伺候得很周到细致,不然这小东西今日也不会精神格外好,瞧起来已是知道女人的好滋味了的。
陆寒深眸中掠过一丝更深的暗色,突然站起身来,朝顾之澄拱手行礼道:“听闻陛下昨日宠幸了臣的侄女,倒不知她是否懂事听话,服侍周全。”
听到有关阿桐,顾之澄立刻放下手中闲书来,点头道:“自然阿桐是小叔叔的侄女,自然是极懂事乖巧的,朕很喜欢她。”
顾之澄唤得亲密,言语之间,眸底深处,也尽是满意餍足的神色。
陆寒垂眸,漆黑的瞳仁微微压下,倒是不知那看似木讷蠢笨又懦弱的陆桐欣,竟能如此得这小东西欢心。
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个小废物凑到一块,可不是看对了眼?
陆寒眸底深处掠过一丝嗤意,又垂首道:“阿桐懂事听话,臣与二哥都甚是关心爱护她。自她进宫,亦十分惦记思念......”
顾之澄已经明白了陆寒话里的意思,立刻接过话茬,格外宽容体贴道:“小叔叔若是想她,不如朕就喊她来清心殿,你与她说上几句话,好生瞧瞧她。”
顾之澄知道,陆寒送他的侄女进宫,就是为了在她的身边安颗棋子,好近距离地观察了解她。
若是不让陆寒与阿桐见面,他定然又要生疑。
而且这棋子若是没了通风报信的机会,这可如何了得呢?
阿桐很快便来了,进了西暖阁与陆寒说话。
顾之澄倒是没有去,安心在御书房内看闲书,给了陆寒充分的机会。
阿桐战战兢兢地站在陆寒跟前,垂着圆圆的小脸,不敢抬头。
这位六叔,是她心底里最怕的。
虽生得神仙似的容貌,身姿亦是清隽如玉竹。
可他不说话光是站在那儿,就有一股子让人心悸的气魄冲天而起,让她惶惶难安。
想到入宫前,陆寒曾叮嘱过她,生是陆家人,死是陆家鬼,进宫之后要谨言慎行,多看多听少说话,将所听所闻的一切都记下来,有机会再一五一十全告诉他,以此来报答陆家对她的恩情。
陆家虽没养她,却是她的血脉所在,而且也改变了她一生的际遇,将她从梨园的奴婢摇身一变,成了陆府的嫡长女,又入宫为妃,身份何其尊贵。
再者说,身为陆家之后代,就该为陆家未来的繁荣昌盛,甘做一切的努力和牺牲。
此乃陆家家训第一条。
“阿桐。”陆寒开口,称谓亲昵,神色却是冷淡到了极致,居高临下看着阿桐问道,“听闻昨夜是你侍寝,一切可好?”
阿桐垂着小脸,圆圆的眼睛珠子转了几下,一五一十地答道:“回六叔,一切都好。陛下......待阿桐很好......”
“哦?如何好?”陆寒敛着眸子,不动声色地抚了抚袖口的缠金线云纹,眸底一片氤氲而起的暗色。
阿桐不明白这是在问什么,只好紧张兮兮磕磕绊绊地答道:“陛下......很温柔......”
温柔?
陆寒指尖一顿,眸底暗色重重,想起顾之澄那纤细柔弱的身形来,满是讥讽嘲意。
也是,就那副小身板,怕也勇猛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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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他想要耗死我》by七个隆咚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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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庄思羽相的一手好马,爬的一手好墙,知晓各地民俗,精通多地方言,堪称“社/会我羽姐”。
可一场有名无实的亲事,将她拘进了内宅方寸之间,全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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