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新年里,不用去北郊大营操练,慕容瞳、凌眉黛睡到十一点才起来吃午饭。
江洛川心里搁着事,九点多就起来了。
倒是萧沉冽,八点起身,精神奕奕地去了一趟公署大楼处理军务,十一点回来吃午饭。
江洛川见他神采飞扬,更加疑惑,为什么这小子越发的意气风发?
“你快跟我说说,瞳瞳在香叶寺如何被匪徒掳走的?”江洛川焦虑地问,了解了详细的情形,就可以防微杜渐。
“阿瞳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吩咐谢副官去查。”萧沉冽冷淡道。
“瞳瞳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么能不担心?”江洛川气恼他的越俎代庖,“你是不是有所发现,或者有怀疑的人?快告诉我。”
“七少,我又不是神仙。查了才能知道,若查到什么,我会告诉你。”
“我的未婚妻,我会保护。不用你操心。”江洛川气愤道。
“你有本事,你去查。”萧沉冽淡淡道。
“你们在说什么?”江淮从二楼下来,“眉黛和慕容瞳在香叶寺遇到匪徒,她们都没事吧。”
“父亲,没事了。不过我会派人去查清楚。”江洛川连忙道。
“那些小兔崽子竟敢对总司令府的人下手,不要命了。”江淮气得不轻,凌眉黛也牵涉其中,他自然关心。
“爷爷,我已经让谢副官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萧沉冽道。
“你负责查这件事,尽快查清楚,向我汇报。”
“是。”
江洛川更郁闷了,父亲指定萧沉冽去查,他只能暗中派人去查。
吃过午饭,江洛川拉着慕容瞳到花园散步,急切地问:“瞳瞳,你快告诉我,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
慕容瞳言简意赅地叙述了大致的经过,“既然总司令让萧少去查,那就让他查吧。”
他琢磨道:“虽然香叶寺位处偏僻,但治安一向良好,这些年从未出现过匪徒劫香客之类的事。这件事的确蹊跷。”
“谢副官去过现场,了解多一些,就让他查吧。”
“也罢。”
江洛川明着同意,但暗暗下决定,还是要派几个人去查。
他扶着她的双肩,一脸的歉意,“瞳瞳,昨天我真是担心死了。若非父亲不准我去香叶寺救你,我早就带卫兵赶去救你。你会不会怪我?”
慕容瞳莞尔道:“怎么会呢?”
现在是个好时机吗?
还是过几天吧,等萧沉冽把金陵的军务处理得差不多了再说吧。
“对了,事发在午后,萧沉冽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吗?怎么到下半夜才回来?”江洛川又问。
“是……找了很久……”她心神一紧,长睫轻颤,“萧少受了伤,流了不少血,我们歇了一两个小时才等到谢副官找到我们。”
“你和萧沉冽……没什么吧。”
“什么什么?”
“没什么。”
江洛川忽然不想追根究底了,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怀疑思绪。
慕容瞳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起疑心了吗?
她轻缓道:“七少,我不是说过吗?恢复记忆之前,我不想做决定,希望你能谅解。”
他心里苦涩,热切地握住她的双手。“我记得。瞳瞳,我也希望你最终的决定是,选择我。”
她抽出手,语声清冷,“我是江南军少帅,在德清战场中枪受伤,七少用什么手段把我带到金陵,藏在那座宅院半年,让我与世隔绝,还隐瞒我的身份,给我捏造一个新的身份,想必你也是用心良苦。”
“瞳瞳,你终于说出这些话。你是不是怨怪我隐瞒你这么久?”江洛川语声冷涩,心里发慌,“我在上海一家疗养院看见你,认出你……当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又激动又惊喜,只想着把你带到金陵,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做错了,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你救了我,也隐瞒我的身份,功过相抵,我不会怪你。”慕容瞳诚恳道,“七少,若以后我选择的不是你,你会因为我的不怨怪而宽容大度地放手吗?”
“你已经做决定了吗?”他急切地抓住她的肩头,心顷刻间坠入万丈深渊。
“我是假设,我还没……做决定……”
“我也不知道……”江洛川觉着有一只铁手抓住他的心,狠辣地揉捏,痛得快喘不过气。
“强扭的瓜不甜。我记得,我从未说过我喜欢你。”慕容瞳声色淡漠,“即使你编造了我和你的故事,但我对你始终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
“你我相处一两年,我对你是怎样的,你看不到吗?我对你的心,你就这般践踏吗?”他心痛得语声轻颤,嘶哑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