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那盆宝贝……我是说,那盆西红柿快熟了吧?”喻柏凯又问。
“快了,已经开始由青转红了。我觉得它能在期中考试之前成熟。”
喻临紧跟着发问:“越维新,我们明天上学时是不是应该带点洗漱用品?这样比较方便吧?等放学后,我们就直接去小明家里。对了,要不要把咱们儿子也抱到小明的家里去?”
喻柏凯抽了抽嘴角。不管多少次,听见喻临把西红柿喊作儿子,他都不习惯。
“不用了吧?一个晚上而已。”越维新说。事实上,自从西红柿开始结果后,他就没有把它带去学校了,只在回家后抓紧时间和它相处。总抱来抱去,万一把果子碰掉了怎么办?
“虽然只是一个晚上,但你舍得把小西一个……一根苗丢在家里吗?”喻临开玩笑说。
“抱过去以后还要再抱回来。我们是小明家住一晚,回家住一晚,这样间隔着来的,一直住到管明哲奶奶出院。难道我们每天都要把小西抱来抱去吗?它现在可经不起折腾啊。”
“说得也是啊,只能委屈小西了。”
听着车子后排的对话,喻柏凯心想,快瞧瞧我儿子吧,真幼稚,一点都不硬汉!
越维新抬头看了看喻柏凯,又转头看了看喻临,眼里藏着笑意。哪怕喻临总是嘴硬不承认,但越维新一直觉得,喻柏凯和喻临这对父子是比较像的,这种像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性格。然后,越维新的思绪慢慢飘远。他忍不住回忆起了自己的家庭。他和他的父亲就不那么像了,他的父亲是西岸要塞军的缔造者,性格比较冷硬,他完全没有继承到父亲的性格。
他唯一像他父亲的地方,就是在预见了整片大陆的未来时选择了挺身而出,正如多年之前他的父亲为了西岸整个边境线的安定挺身而出一样。越维新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胸口。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胸前口袋里都藏着一片小金属。
那是一枚护身符,也是父亲盔甲的碎片,由父亲亲手送出。
坚实的盔甲上之所以会出现裂纹,是因为它曾无数次地陪着它的主人上过战场。沿着这片裂纹敲下一小枚碎片,这枚小碎片就是他父亲久经沙场的见证。这是属于父亲的荣誉。
有什么比父亲将自己的荣耀赐予儿子作为护身符更为合适的呢?
越维新垂下眼眸,轻声喃呢:“……忠于真理,佑……”
“什么?”喻临问。他没听清楚。
“没什么。”越维新摇了摇头。见喻临面露担心地看着自己,越维新笑着说:“真没事。我只是……看到你和喻叔就忍不住想起我的父亲了。我很怀念他教我背诵家训时的样子。”
喻临说:“你们还有家训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