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潭秋马上就清醒过来了。
恶毒的是他。
虞潭秋又将那股气转化成了阴森森的闷气,低头再次食之无味地嚼那一口软骨,心想:还是把吴致远做掉吧,这个人太讨厌了。
吃了饭,林奇就得收拾,虞潭秋慢吞吞地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目光非常不干净地望向林奇收拾屋子的身影,内心的想法既下流又阴险,加上了一点永远挥之不去的恨。
林奇收拾完了碗筷,全叠在一起,回头对虞潭秋笑了一下。
虞潭秋的脑海里正黄海滔天的龌龊,林奇骤然的一笑,又纯净又温暖,虞潭秋非但没在这个笑容里得到感召,而是又暴怒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活得这样的拧巴不如意。
老天爷非让他托生成虞伯驹的儿子,让他与虞伯驹长得那样相像,这是他的错吗?显然不是。
那么爱上一个温柔体贴、处处照顾他的男人,是他的错吗?很显然也不是。
错就错在他一直像林奇一样,将那份心藏在了心底,到死都是个遗憾终生。
虞潭秋忽然想通了。
他为什么非要把林奇往外推呢?
他可以继续完成他的资本原始积累,发家之后,将林奇保护在自己的身边,总不能让林奇白白为他死一场,做一辈子裁缝吧?他是真不想林奇做衣服了。
至于他这张脸……往坏了想,的确是恶心,往好了想……这难道不算他所具备的优势吗?
重生以来一直怨气冲天的虞潭秋在对林奇下流的幻想中得到了升华。
不该,太不该,都活两辈子的人了总纠结在陈旧的博弈中实在太愚蠢了。
平静忽然地就降临在了虞潭秋的心间,他满脸祥和地走到林奇面前,伸手想帮林奇分担他手上拿一叠垒起来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