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我神情紧张,他没有说话,盯着我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再问。
“我要你一个承诺……”他说。
又是承诺?我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两步。
上一次他放我们走也说要一个承诺,当时我是答应了,但是现在我连那是什么承诺都不知道,现在也是一样,他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是要我一个承诺。
“你想要我承诺什么?”我问。
他还是一样的摇摇头,然后微笑说道,“我要的承诺你只需答应就行,如果哪天我需要你兑换它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
我冷笑,“你就这么放心我,如果我到时候不承认,或是办不到怎么办?”
“你不会。”
“什么?”
“你不会不承认,我相信,同时我也不会要你答应我你办不到的事情,怎样?这笔交易你可觉得划算。”
我挑眉,低着的头不明白他为啥就这么肯定,不过有句话很对,那就是这个交易对于我,的确很划算,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再活一次,但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他是想要真心帮我,反而我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不过想想也是,他不是说只要我给他一个承诺吗?承诺,也是一笔交易。
扬起下巴,我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眼睛,说道,“好,我答应你,也承诺以后只要你找上我,不管什么事情我都努力为你做到,怎么样,现在能让我复活了吗?”
我的话,他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霞,探索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他说,“张林飞就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说完他就不见了,留我一个魂站在白色百合花中,想着他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张林飞对我的确重要。
心里的答案,我看着不远处我坟墓前还在烧纸的一大一下,靠近两步听着肉肉在对我说话,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身体就像被人撕开似的激烈拉扯,越拉越长、越拉越长……长到我感觉自己都要被扯成了两段。
“啊……”我坐了起来。
“小乐,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抱着我的人锁紧手臂,感觉他……有点发抖。
“放开我。”推开抱着我的人,没有那股熟悉的味道,我知道我又回到了这所牢笼。
苦笑的看这个黑白单调的房间,我以为我死了,没想到又回到这里,回到吴昊的房间里面。
掀开被子,我就要下床,这是他的床,我不想待在这里,在这里多待一刻,我就感觉恶心一刻。
“小乐你一定要这么距我一千里之外,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会一直对你低声下气的讨好,但如果你要拿我的真心当做理所当然的讨好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无情了。”我的动作,他突然阴冷着眯着眼睛,不伪装的话都带着阴冷。
“嘿!”我冷笑,背对着他头也不回的说着,“你是想把我杀了还是也为我制造出一场车祸,然后把我也关在那个笼子里面,吴昊,不管你要怎么对付我,我都无所谓了,一个人心死了你觉得她还会在乎一个躯体吗?”
我说完拉开房门去了书房,书房里的黄金牢笼依然还在,只是少了小美的灵魂。
她是逃了,还是被吴昊关到了别的地方。
我麻木的走到角落,角落里黑乎乎的一团东西,现在却只是一个干净的墙角。
怎么回事?没了……
那个东西没了是不是就代表禁术破了,那是不是说小美已经逃了,但愿是逃了吧!我想。
走出书房,刚好和从房间出来的吴昊撞了一个面对面,没说话的我越过他,他也跟着下楼。、
我还是一样回到之前二楼的房间,坐在窗户前面习惯的发呆习惯的看着窗外飘黄的树叶。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明白。
我被那个东西吞了以后,明明感觉自己已经死了,然后张林飞和坟墓,更重要的是那张结婚证上的日期,明明是两年以后的日期,虽然阎王说让我复活,但就算是复活了我也应该是两年以后,为什么我还在这里,还在这个牢笼里面。
难道那些东西就是我的一个梦吗?还是说也是一种语言,其实我真的已经死了。
一片树叶飘进窗户,顺着风吹到我的腿上,我捡起树叶,“吴家乐……”树叶上浮着一只虫子。、
“肥虫……”
‘你叫谁肥虫呢!我有名字我叫柏木绕。’
树叶上的肥虫站直身体,肥嘟嘟的样子虫脸上看不到的眼睛,我却感觉到它在瞪我,狠狠的瞪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把它从树叶上拿了下来,放在手心凑近眼前。
对于我来说,这里是牢笼,只有我一个人的牢笼,而肥虫就像是我的朋友,我一个人的朋友。
‘你还说呢!’肥虫在我手心里滚了两圈,‘还不是因为你,大家在外忙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我们吃住都在这栋别墅外面,我还好什么树叶什么都能吃,可怜我的三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心疼死我了……’
“说重点。”我心里一勾,不想听这只肥虫废话。
‘我说的就是重点。’再次跳起来的肥虫,不爽的站的笔直,‘这个别墅外面被人下了结界,沈爷爷和然奶奶都破不了,大家想了一个月都没能从外面进来。’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问。
哪知道肥虫甩给我一个得意的表情,臭屁的说着,‘小爷是吃青菜的吗?最近树叶发黄没啥好吃的,我就顺着墙角找有没有啥青草,刚好看到一个很小的破洞就在墙角外面,所以我就顺着那个破洞钻了进来,原本想溜进厨房饱餐一顿的,哪知道我刚爬上树,就被吹到这里,在张开眼睛我就看到你了。’
肥虫说着,我用一根手指轻摸着它的脑袋,它不闪躲的用脑袋蹭着我的指腹。
虽然我从小就不喜欢虫子这种生物,但我决定不讨厌肥虫。
把它放在脚边,我继续看着窗外。
我没有在多问什么,可能我觉得别的事情都不重要吧!就好比我知道张林飞不会放弃似的。
我没有去问肥虫张林飞现在怎样了,我也没问他小美有没有出去,我更没去问有没有见到我爸妈,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注定不能从这里出去的话,问的太多只会换来伤心。
“你不出去吗?”
这是在肥虫陪着我第五天后,我问的话,而此时的它还在跟一片青菜叶子争斗,好好的叶子被它咬的满是虫眼,它却像是不满足似的,继续啃着虫眼。
‘我出不去……’咬着一片叶子的它,口齿不清的说着。
“上次那个洞呢!”我看着窗外问着。
‘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我唇角一抹浅笑,应该是吴昊发现了吧!所以也跟着封了那个洞,只是他没说而已。、
吴昊的心够狠也够霸道,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坐上现在的位置,管家的老婆总是在给我送饭的时候,有心无心的提起吴昊。
她说,吴家在美国是个很大的家族,家族大了孩子自然也多了,就算家族再大也承受不起多人的分隔,所以从上一辈开始就让小辈竞争,只要有能力的人就能坐上大家长的位置,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就是整个家族的领袖,下面的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都要听从大家长的命令。
当年吴昊一心想要这个位置,却因为小美的关系和那个位置擦肩而过,到了后来,吴昊把所以的事情都怪罪在小美身上,家族里更是下了命令,要铲除小美,因为只有这样吴昊才能参加竞争。
听说吴昊在一个月前就当上大家长了,这条路充满了荆棘,但同样是沾满了别人的鲜血,这样的一个人注定孤独,我曾给他看过面向,五官立正但却又一丝青痕,这是无后无妻总是孤单的迹象。
青丝越长,就代表他的孤独越长,不过这样也好,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也本该是注定孤独一生。
张林飞也说过,吴昊亦正亦邪似白似黑是一个摸不清的人,这样的一个人,原本就不是我们能猜测的了的,更何况还是现在。
吴昊根本就不是一般人,他好像是是道家的人,却又懂得禁术,禁术是邪术,如果他真的是道家的人的话,又怎么会邪术,看不穿摸不透,吴昊就像是镜花水月,明明在眼前,一伸手就化成碎影。
天气渐渐冷了,我穿着大红色的呢绒大衣走在花园里面,这里的唯一没变的就是蔷薇花了,开的艳丽的蔷薇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到了冬天却还没凋谢,只是好像少了一点香味。
记得刚来的是时候,风吹过蔷薇花淡淡的清香就会穿透鼻腔,现在空气中没有香味,反倒有一股死气腐烂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