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祠堂,
天子祠堂里冷冷清清的,自从景帝死后,帝都皇宫里的宫人便人人自危,鲜少有人会经过这里。
林予恩就跪在祠堂里,面对着景帝的灵牌。
夜里寒风习习,林予恩穿得又单薄,不由得缩了身子。
林予恩看着景帝的灵牌,回想起来景帝死在她面前时的那一幕,血溅三尺死不瞑目。想到这儿林予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她不得不佩服男主方瑾宇,方瑾宇在后期的剧情里总是圣母心泛滥,但开篇对景帝是真的下得了杀手。
不过在原著《帝后》一书中并没有提及方瑾宇和景帝之间的仇恨。倘若杀景帝的是方瑾言,林予恩或许不会这么惊讶,但是方瑾宇究竟是为了什么?
林予恩跪了有大半晌了,方瑾言虽然让林予恩跪在天子祠堂给景帝守孝但却破天荒的没有找人看着她。
此刻时候还早,林予恩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在软垫上干脆坐下了。
对着景帝的灵牌,林予恩絮絮叨叨道:“你说你要是爱民如子、勤于国事也不会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真是一副好牌打得稀烂。我要是你,登基之后先杀方瑾尚,再杀方瑾宇,狠就得狠到底。”
“怎么不杀方瑾言吗?”
正当林予恩一个人对着景帝的灵牌念念碎时,门外响起一个熟悉而又冰冷的男声。
林予恩顷刻间觉得自己的脖颈一冷,抱着软垫转过身去,果然看见了一身夜行衣站在门口冷眼看着林予恩的方瑾尚。
方瑾尚的面容看着比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疲倦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肾虚了的缘故。
“襄王殿下……”林予恩脸上的笑意就好像结块儿了一般凝固在脸上。
方瑾尚不说话,他冷着脸踏着步子走了进来。
方瑾尚先是看了眼景帝的灵牌,随即视线落在林予恩的脸上,他似乎有些莫名的醋意:“你在为景帝守孝?还替他鸣不平?原来你对景帝已经如此情深义重了。”
“王爷……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予恩小声的辩解着,生怕方瑾尚又发疯似的对自己做不轨的事情。
方瑾尚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林予恩,脸上的不悦更加多了一分,他的拳头捏紧,咬牙道:“孤不管你是不是对景帝有情,反正他已经死了。孤倒是想问问你,孤在你心里算什么?”
这……
林予恩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道:“王爷您什么时候开始在乎起这个了?”
方瑾尚蹲下身子,一只手掐住林予恩的下巴,眼眸中带着阴冷的笑意道:“林予恩,孤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敢跟孤玩花样。你早就看上方瑾言了是不是?”
方瑾尚的蛮力让林予恩的下巴都快要脱臼了,林予恩的眼角渗出眼泪,忍着疼痛求饶道:“王爷……您误会了……我的心里只有您。”
“是吗?刚刚不是还想杀孤吗?”方瑾尚明显不大相信林予恩的说辞,冷声道。
林予恩眼瞧着上次那招不好使了,便话锋一转,哭着道:“王爷,我的确恨您,我当年那么爱慕您,一心想留在您身边,可您却把我献给了景帝……我真恨不得景帝杀了您,这样谁都得不到您了。”
林予恩的话成功让方瑾尚陷入了沉默,方瑾尚松开了手,他看着面前的女子,熟悉而又陌生。从前的林予恩也是这样敬畏着他,可总觉得她哪里不大一样了。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方瑾言?你可知道这段日子他给孤添了多少堵,若不是他先攻入帝都,孤的处境不会如此举步维艰。”方瑾尚拧眉道。
林予恩微微抬眉看向方瑾尚,轻声问道:“王爷希望我怎么做?”
“杀了他,孤一刻都不想等了。只要他死了,孤就能立马攻入帝都。只要孤称帝,孤答应你,让你做孤的宠妃。”
方瑾尚忽然拉住了林予恩的手,给予承诺道。
林予恩面上虽然很感动,其实内心都是吐槽。要知道所有的皇子里面就方瑾尚最好色,否则他当初也不会看上了原身,把原身留在身边。方瑾尚府里的女人多到一个手都数不过来,方瑾尚的正妻郭氏更是出了名的悍妻。
林予恩可不想跟着方瑾尚,到时候还得上演一场宫斗大戏。
“王爷……凭我的能力怕是不成……”林予恩低着头委婉地拒绝道。
方瑾尚从袖口中取出一把匕首和一瓶毒药递给林予恩道:“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像上次那样灌醉方瑾言用匕首杀了他,二是在他的食盘里下毒。”
方瑾尚的话不由得让林予恩想起了当初她做方瑾言最爱吃的双色豆糕栗子酥给方瑾言时,方瑾言一口未动。以及方瑾言在汤泉时的试探。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愧是亲兄弟,想的一模一样啊。
方瑾尚强硬的将东西塞给林予恩,林予恩也不敢当着方瑾尚的面儿拒绝,毕竟方瑾尚可是全书中最不讲道理的人。
这时外头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似乎有什么人往这里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