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混混推进水里时他没哭,被不怀好意的救起来时他没哭,把混混打的头破血流时他也没哭,因为他知道,哭也没用,除了自己,没有人真的在乎他,直到现在,看到顾行止时,他终于可以哭了。
他手里握着的刀子掉在地上,他真的以为,这次自己得去死了。
明明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婚期了,却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他不甘心,昨天他哭了一整晚,他想着,要是实在没办法,他死之前也得把害他的人全部杀了,好在,顾行止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在村里人的流言蜚语中,他还会不会娶自己。
原本躺在担架上装重伤的冯赖子憋不住了,他早就把姜宁当做自己要娶回家的,哪里看的惯顾行止继续和姜宁搂搂抱抱的,他坐起身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冯赖子他娘见顾行止来了,忙冲他道:“顾老二家的,你这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吧?昨天我们家赖子从河里把姜宁救了起来,他们两个有了肌肤接触,这个是授受不亲,他已经不清白了,你在城里当官,还是应该找个更好的。”
在冯赖子他娘看来,进了衙门的,那都是官。
“肌肤接触。”顾行止玩味的重复了这几个字,语调不紧不慢,“隔着几层衣服呢你就肌肤接触,知道我跟姜宁几天后就要成亲,在这个档口打我脸是吗?”
他的视线在杨家各处扫了一眼,最后停留在一把劈柴的斧子上,他手按着姜宁的肩让他站好,姜宁怂唧唧的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做什么才好,当初从河里刚出来拿着块石头狠戾的把冯赖子往死里砸的风采完全消失不见。
顾行止腿长,几步走过去捡起斧子,围观的众人倒吸口气。
冯赖子娘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顾行止充耳不闻,直接走到冯赖子面前,一脚把人踩到地上,弯下腰慢悠悠的问道:“哪只手肌肤接触了?”
他的气势骇人,冯赖子浑身瑟瑟发抖,口齿不清道:“没、没有,没有接触到,他、他挣扎的太厉害,我怕自己被按到水里、起……起不来,就、就抓了一只手、拖……拖上岸了。”
“哦~”语气耐人寻味。
顾行止直起腰,又一脚踩到冯赖子的一只手上,“那想必就是这只手吧。”
冯赖子娘尖叫着要扑过来,“你要对我儿子干什么!”
顾行止微微一笑,眼神却是极冷的,手起斧落,那架势,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竟是吓的冯赖子娘前扑的身子往后退了一些,全场人都往不自觉的心一缩,后退了一步,就这一退,空气安静了一瞬,很快一道杀猪般的嚎叫响起。
冯赖子疼的半边身子在地上打滚,偏偏这边这只手却扔被顾行止牢牢踩在脚下,顾行止看他这样子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打开,将药粉撒在断手处,“嘘,别吵,不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