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的伤口涂了药,形成了一层薄膜。为了能让伤口尽快结痂,最大限度的透气,医生没有做任何包扎。
白皙皮肤上一大片红,还渗出点点血丝,极其触目惊心。
霍白衍每看一眼,心脏就被狠狠揪一把,痛得无以复加。
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娇气的小孩儿。
霍白衍将小孩儿的手托在掌心里,轻轻地吹气。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所有的暴戾都暂时被压下,只剩无尽的温柔。
抱着男人的脖子,往怀里蹭了蹭,黎言额头贴着霍白衍的脸,带着湿意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着。他张了张口,想询问那个泼自己汽油的女人是谁,又想起霍白衍之前双目猩红的状态,又默默合上唇瓣,没敢问。
生了病,身体虚弱,心情也脆弱,会下意识依赖身边最信赖的那个人。之前时常傲娇,凶巴巴怼人的小孩儿,突然变得黏人,说话也软软的,再也不凶了。
黎言抱着霍白衍不撒手,像是想要长在他身上似的。仰着小脸儿,眼巴巴地望着男人冷峻的面庞,也不说话。
霍白衍俯身蹭蹭小孩儿的额头,“乖,怎么了?”
“呜……”黎言晃晃脑袋,“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他拉着霍白衍的手掌覆在自己的腹部,小声地说:“崽崽也不动,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
霍白衍揉揉他的肚子,声音低沉温柔,“还小,可能暂时还不会动。”
“那应该没问题吧?”黎言垂下眸子,掰了掰老狐狸的手指。
霍白衍纵容地任由他玩儿,“没问题,你别担心他。”
除了你,谁都不重要。
晚些时候,阿姨送来在小火上煨了好几个小时的鸡汤,香气扑鼻,闻得黎言食欲大开,泡着软软的饭粒,吃了一大碗。
霍白衍把小孩儿抱在怀里喂饭,一勺一勺吹冷了递到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