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吃宵夜就是借口,半个多小时前黎言才干掉了一大碗炒饭,肚子胀鼓鼓。他觉得自己连口水都喝不下去了,但在走出医院的大门,瞥见街边摆摊大爷卖的烤红薯时,他又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烤红薯的香味儿钻进鼻腔,连味蕾似乎都感受到了那股舔蜜的味道,主动变得兴奋起来。
黎言舔了舔嘴角,摸摸肚子,觉得自己应该还能再干掉一个小点儿的烤红薯。
五分钟后,他捧些一个两个手掌那么大的红薯,坐在银行自动取款机外面的台阶上,美滋滋地啃着。
吃甜食令人心情好,哪怕曾经的那些黑暗与污秽的事情在脑海中闪过,黎言也没什么多余的感觉,只剩下无尽的唏嘘。
对于霍白衍擅自给那家人钱的事情,黎言觉得自己是无法原谅的。
在女儿怀着孕的时候,无情地将其撵出家门,甚至还偷偷摸摸拿走了女儿自己挣的所有积蓄,让女儿身无分文流浪街头,不管不顾。
如今,又凭什么来找女儿的儿子拿钱?
那个姓霍的也是有毛病,凭什么都不问他就擅自做主?
行,钱是万能的?用钱能解决一切是吧!
黎言愤愤然吃下最后一口红薯,拍拍手上残渣站起身来,将银行卡插进取款机里。
十分钟后,他抱着自己外套返回了医院。外套里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大部分人都睡了。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只余下几盏彻夜长亮的路灯。
黎言边走边气鼓鼓地脑补出自己将手里这东西砸在霍白衍脸上的画面,身体里的细胞都跟着兴奋起来,觉得十分舒爽。
然而,他一把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床上却空空荡荡,根本就没霍白衍的身影。
我靠,他不会是跑了吧?
哦,不对,他又没骗我的钱,跑什么跑。
黎言在下意识转身想往外追的瞬间,迅速冷静下来,这才听到旁边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很好,他盯着紧闭的门磨了磨牙齿,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抬腿一脚踹开了门。
浴室里,暖黄的灯光笼罩着霍白衍□□的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勾勒出明显的线条,小麦色的肌肤滑落些许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