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我们和其他队合作,假设他们也有意和我们合作,干掉a队之后,我们身为三队中最强的那一个,剩下的两队必定会合作干掉我们,如果我们能挺过这两遭,我们就能赢,虽然损失会有点大,甚至我们三人中只有一人能活命。”
“摆在我们面前就两种选择。”李恩举起了手,“一,和a队神秘人合作,存活率很大,但我们会因为输掉竞争而扣积分,我们只能尽量用隐藏任务将扣的分找回来。二,和其他队合作,我们可以获胜,但损失很大。”
“……难道不能有第三种……自己单独干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战士凯斯布克提出了一个新方案。
然后,他看见李恩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那我们将会是第一个死的那个。系统配置队友的时候,会尽量保持平衡,如果a队那人仅凭一人之力就能解决这个世界,那么除非他的实力真的变态到已经到达九段,否则,他还有不小的智商,而我认为后者靠谱点,九段高手绝对不会出现在a等世界。所以,你认为一个智力和实力兼备的人,难道不会想到坐山观虎斗这种情况的出现?”
凯斯布克不知如何应答,而欧本想了想,看向了李恩,在潜意识里他已经将这个段位最高的男人当成了他们团队的队长。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直说吧。”
李恩听了,微微沉下锋芒毕露的双眼,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就像梦魇一样,已经变成了他心底的一个魔障和跨不过去的坎。“观察。”良久,他低声吐出这个词,“我们需要观察,两种方案的可行性其实全部取决于对手的强弱,我们得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在一对多的情况下,他会如何选择,他是否是个战斗狂想赶尽杀绝……在此之前,对于找上门的其他队伍,如果是善意的,我们态度需要暧昧,来者不善的话,那就别客气了,能攒分就尽量攒。”
李恩的对策出奇了谨慎稳妥,其他两人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李恩早已不是和厄里斯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难以控制自己烦躁情绪的李恩,在遇到厄里斯之后,他已经成功活过了整整十个世界——系统空间里的时间从来都是混乱的——能力迅速飞跃好几个台阶不说,还能自由控制自己那非凡的五感。
他终于找回了没有进入系统空间时的冷静和敏锐。
也许是之前被厄里斯坑过后心有不甘,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李恩一直在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在之后的每一个世界,有时候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是厄里斯,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怎么做,她会设下什么局,她会如何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是的,那个比他合作过的任何搭档都要让他感到十分有默契的女人,却在最后一刻,差点让他命归黄泉,也在最后一刻,他才明白,其实早在一开始,她从来都没有将他当成队友,她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她成为了他挥不去的梦魇和莫名的前进动力,这对于李恩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努力到现在的一切,其实是在为可能见到厄里斯的那一刻做准备,他不想再被玩弄在鼓掌之中还不自知,他不想再输得那么丢脸。所以他就算治好了眼睛上的伤,也没有抹去眼睛上的疤,即使系统可以在瞬间让他恢复原样。
这是在他与厄里斯的那个世界的最后一战中留下来的伤口,它每天都在提醒着他自己曾经的遭遇,以及提醒着他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还存在着一个让他一败涂地像个小丑的女人。
李恩站了起来,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已过,周围的喧嚣顿时传入他的耳朵里。他知道自己位于一个酒吧,并且是个黑帮酒吧,位于一个名叫大都会的城市,他早就知道了一切以及即将发生的枪击案——他从厄里斯那里学会了什么才叫做利用准备时间细致观察。
同一时间,距离大都会不远的另一个城市,哥谭。
厄里斯一手撑在铺着桌布的圆桌上,一手端着一杯白葡萄酒,无所事事地抿了一口酒,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一人一队而在其他小队里掀起轩然大波的自觉,那悠闲慵懒的样子就像是她早已干掉了其他人,现在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品尝着下午茶。
但是,她那双变成浅金色的眼,却犹如猎鹰搜索着猎物一般,环视着整个餐厅。
这个餐厅看上去各种高大上,并且似乎正在举行化装舞会,厄里斯的脸上正戴着一个花哨却十分苍白诡异的威尼斯面具,身披白色的绒毛大衣。餐厅的温度很低,倒挺符合这餐厅的名字——冰山餐厅。早在之前的五分钟里,厄里斯就看清了这餐厅里的每一个人,看似光鲜亮丽的客人实际上都干过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间餐厅的性质已经不言而喻了。
厄里斯看到了餐厅里的监控器,这些是店主装上的,它们似乎给了她一些启发,于是她本能地搜索起餐厅内最适合监控却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她已经找到了三个微型监控。
她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似乎认为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了。
但正在这时,一个没有戴面具的侍者走到她面前:“小姐,您好,科波特先生想请您上去坐坐。”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被称为企鹅人,表面上是这家餐厅的老板,背地里却是一个诡计多端的黑帮老大,这个餐厅,其实也是为他洗钱准备的。
厄里斯抬头看了看那位科波特先生,他的矮胖身材和略尖的鼻子十分显眼,他手上拿着一把黑伞,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似乎这样就能拔高他的身高。见厄里斯望过来,他还微微举了举帽檐。
说实话,他确实长得像一只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