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门还是打不开,有人在旁边嘟囔着:“奇怪了,这种门禁改过密码,工作人员没有发现?”
“可以让医院的工作人员来重置门禁。”有人提议道。
过了好一阵子,门才被打开了。秦原内心很是紧张,这么多人在房门外的动静,如果是个要自/杀的人,是不是早就受到刺激了。万一房间里有什么爆/炸装置,他们这样冒冒失失地进屋,会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可眼下,他们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门开了,眼前的景象,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通知所有人,封锁现场,打电话请法医科。”严队宣布。
在场有人窃窃私语:“凶手是开/膛手杰克吗?”
就是那个十九世纪英国臭名昭着的杀/手。现场一片狼藉,受害者躺在床上,原本洁白的床单被染成鲜红。
简直是凶手的祭/祀仪式。
秦原离开后,甘昕在家下厨做了一些适合产后吃的粥,还有胡萝卜汤,可以帮助剖腹产后排气且补充维生素a,用保温杯打包好。他叫的车刚好也到了楼下。
“请载我去市立医院。”
茗儿被转院到了市立医院。昨夜甘昕从母婴之家出来之前,茗儿就被王谨春亲自送走了。当天下午的事件已经影响到了其他的病人和家属,他不能再容许龚太太再来闹腾,所以临时决定将茗儿转院,且没有告诉龚先生真相。
甘昕坐在茗儿的床前,看到他脸色惨白,显得有些虚弱。
“你来了。”茗儿并没有睡着。
“我带了些粥和汤,虽然医院也有餐食,我怕你没有胃口。”甘昕说。
“谢谢你,哥哥。我现在不饿,等一下吧。”茗儿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他知道我转院了吗?”
甘昕知道茗儿说的是龚先生,然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龚先生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他不能在此刻将这个噩耗告诉茗儿。茗儿昨天说不想再见龚先生,但是想必内心依然怀有期待。
“茗儿,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情,龚先生也需要时间去摆平。毕竟,他的太太也不是善类。可是我相信龚先生不会丢下你和孩子的,一定会妥善安排的。”甘昕安慰他。
“哥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你从什么时候知道龚先生已婚的?”茗儿没有给甘昕留任何的余地。
甘昕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深吸一口气,“从一开始,比我认识你还早。”
他本以为这样的坦白,会换来茗儿的愤怒、哭泣或者抱怨。结果,茗儿没有。他看到茗儿闭上眼,眼角流下了泪。
“茗儿,是我的错。龚先生骗了你,我也有份,如果你恨我,我可以马上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甘昕自责道。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只剩下你了。”茗儿说,“如果你也要消失......”
“我不会离开的,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可以站在你身边”甘昕说。
“好,你答应我的。”茗儿说,“哥哥和那位秦先生是什么关系?”
“他刚出狱,来帮我做事。”甘昕答,“好吧,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茗儿的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他的眼神从没有如此坚定,“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样。哥哥来当我孩子的爸爸吧!”
“你说什么?”甘昕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早上我接到了龚先生的律师的电话,龚先生赠予了我和孩子部分财产,足够我抚养这个孩子成年了。我们俩彻底结束了。”茗儿异常地冷静,“我想明白了,为了这个人不值得。一开始,我们就只是各取所需。”
“茗儿,我知道你这次受伤了,但是也不能因为受伤就逃避,找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你还那么年轻。”甘昕想开导他。
“谁说我是在逃避现实!”茗儿突然情绪激动,“我一开始就,就喜欢你!”
甘昕被茗儿的话吓住了,他忽然觉得不认识眼前人了,从生产那一刻开始茗儿的性情就变了。
“你当然可以不答应,但是我有你、龚先生和王医生合伙骗我的证据。想平息这件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当我孩子的爸爸。”茗儿笑了,这笑容让甘昕的胃一阵抽搐。
“我们都再考虑考虑。茗儿你知道我的,我不是......”甘昕没想到自己的棋子有一天也会将自己一军。
“哥哥不是不能生吗?离开那位秦先生,他只会是让你坠落深渊,只会给你带来更多的不幸,你何必贪图一时的欢愉?”茗儿说。
“因为我爱他!”甘昕被戳中了痛处,茗儿说的没有错,没有秦原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可他没有回头路了。
“茗儿,你想告发我的话,随你便吧。只要你需要我会来帮助你,但是你的心意,我现在无法给予任何回应。”甘昕叹气。
“好吧。我等你的回复。哥哥,你帮我一起想个孩子的名字吧?”茗儿又换上了他往常无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