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2)

灵剑情缘 七尺居士 2208 字 15天前

“呦!呦!”巨鹿晃头长嘶,竟悍然提断了石索栅栏,挥头向后,可毕竟晚了,眼睁睁看着炽刀抹下。

“扑哧!”摩云刀如切败革,声音沉闷。

但巨鹿一颗鹿头,还是毫无悬念被切下来了,因为卡在枪与石锁之间,竟不能落。

鹿血如喷泉涌出,将正向前方的两枪兵热血淋头,一瞬间染成了血人。

两枪兵无辜的眨巴着唯一干净的小眼睛,喘息粗重,惊魂未定,不曾从生死之境反醒过来。

“大黄!”撕心厉喝陡然从后传来,刘火宅脚不沾地,已经凌空跃起,闻声扭头,便见一牧州兵势如疯虎向他扑来。

挥刀几下皆够不到刘火宅,此人一扭头,竟对着头身分家的巨鹿跪哭起来,其声悲戚,如丧考妣,仿佛巨鹿是其至亲之物。

“既然也有七情六欲,有值得弃刀悲泣之物,为何还偏偏如此好战,贪婪不休!”半空中,刘火宅哂然喝叹,脚尖在岩壁上一点,凌空反扑。

他的话,让后方灰头土脸的陈起一愣,露出些微惊愕,些微诧异,些微……嘲讽。

盘旋扑落,刘火宅挥刀切下,并不因此人动情而有丝毫心软。

摩云刀眼见就要将此人一切两半,又一道黑影陡然从后冲来,一把推开了悲戚的牧州兵。

“扑哧!”血光四溅,后来的牧州兵虽勉力推开了战友,却也让自己一只手臂,在摩云刀下横空飞出,跌落山崖不见。

“二牛,你脑袋发昏啊?有敌人不杀,竟在那儿哭!”此人极是悍勇,失了一臂,只是一声闷哼,撕了外衣,用手嘴将血如泉涌的断臂粗粗一缠,操着牧州口音厉声呵斥。

“你们牧州军,竟然也讲义气,懂情谊?”刘火宅第二度感叹,和此人勉力横来的刀一磕,迅雷不及掩耳横刀砸中他后脑。

此人满脸不甘,摇摇晃晃倒下。

“啊……你杀了大山哥!去死!去死!”叫做二牛的家伙似乎终于清醒了,看到断臂者倒下,泪流满面,势如疯虎向刘火宅扑来。

刘火宅挥刀刺他,他竟不闪不避,急进当中,肚子还向前一挺,似乎宁可肠穿肚烂,也要挥下手中之刀,将刘火宅一斩两半垫背。

竟也是个热血之人,刘火宅暗自叹息,当然不会同归于尽,摩云刀电光火石一绕,将此人拍晕在石索上。

“你们二人倒也有情有义,饶你们一命!”两手拎起二人,刘火宅在深渊里摆两下,奋力往远方一抛,将二人抛到六七丈外,直接抛过了断崖,抛到了外间无人之处。

“呦!”身后方,一声长鸣传来,带着惊天动地的涟漪激荡。

都不用回身,刘火宅反手持刀往后一抵。

“当啷!”一声大震如金石交击,撞来的巨鹿虽被抵住,还是将刘火宅撞飞到两三丈外,虽没有大碍,胸腹翻江倒海,肺心麻痒难耐,禁不住连串咳嗽,吐出几缕血丝。

这些巨鹿身大力沉,狭窄的山道上还真是占尽了便宜,凌空借力,翻身落地,刘火宅心中思道。

巨鹿下腹,竟有一瘦削的牧州兵藏身。

巨鹿奔跳撞飞了刘火宅,此人一个轱辘从鹿腹翻滚下地,来到了被枪兵踢飞的鹿头边上,将之视若珍宝一般捡了起来。

察觉此人有些不妥,刘火宅正欲返身冲上,身后方,斥退了众人,灌注宽剑,孤身一人顶上的陈起声音传来:“嘿,刘火宅,为何加入幽燕军?”

“牧州军屡犯我中原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身为中原之人,抵御外侮,保家卫园,责无旁贷!”刘火宅头也不回,甚至念头都不转一下,随口答道。

答完之后,才恍惚惊觉,自己脑子似乎没转啊,如此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词儿,什么时候组织起来的?

还是陈起的话点醒了他:“……新朝二年,《定北讨牧檄》……你背的倒熟,不过,你真相信朝廷冠冕堂皇那些词儿?”

“为何不信?”刘火宅疑惑回头,“我……”

话至半截,异变陡生。

因为刘火宅分心与陈起说话,那牧州兵毫无阻滞的拾起了鹿头,并且凑合安回了倒地的鹿尸身上,郑而重之的唱诵起来:“吾含天地罡煞,击风而风破,击云而云收,击雷而雷噬,击电而电泯!炼狱焚心,血冲日月!”

巨鹿的鹿头,一瞬间毫光大放。

不,不是鹿头,而是它的两根鹿角。

枝枝桠桠能有半人长,尺许多宽,虬曲荆棘的鹿角,仿佛灵器一样绽放了光晕,不过那光,却是血色的。

刘火宅从中感觉到了灵魂的悸动。

血色越来越盛,越来越鲜艳,而且清晰可以见到,巨鹿的头,巨鹿的身体,随着这种绽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瘦起来。

当血光强盛到了极点,巨鹿的身体与头颅,也几乎没有了,仿佛一身血肉,都完全集中到了两只角上面。

这个时候,可以看出来,那角上面,有法符刻印,有灵光缭绕,竟是早就祭炼过的半成品,当巨鹿倒下,鹿角汲取了巨鹿一身血肉精魂,立成法器。

“咔嘣!”鹿角齐根脱落,牧州兵一手握着一柱,双目赤红,怡然无惧向刘火宅发起了冲锋,鹿角高高举过头顶。

想刺,鹿角枝桠众多,轻轻一锁,绝对是比任何吴钩叉戟更便利的锁拿工具。

刘火宅只得挥刀格挡。

“蹦!”此人一顿,刘火宅也是一顿。

鹿角上携着诡异深幽的威能,刘火宅加摩云刀的组合竟不能胜,战了个平分秋色。

章二百零九 以角还角,以横制横

“嗨!”牧州兵悍不畏死,拼了命的挥舞巨鹿角。

鹿角本就体积庞大,这般一挥,身前身后遮了个风雨不透,刀插不进,水泼不进。

这些牧州兵,还真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