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把药粒递给他。
奥斯顿吃掉之后,见鹿鸣泽仍在盯着他看,迟疑道:“谢谢。”
……还是有点奇怪。
鹿鸣泽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奥斯顿便微笑看着他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鹿鸣泽对握着双手,食指在手背上轻轻敲几下——他得琢磨琢磨怎么开口,总不能直接说因为最近没有性生活他憋得慌。
“我要跟你谈谈。”
奥斯顿微笑地看着他:“好啊,你想谈什么?”
鹿鸣泽挑眉道:“人生啊,理想啊,哲学什么的……就不说了,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奥斯顿疑惑地皱起眉:“什么?阿泽,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
鹿鸣泽见他这幅样子突然有些火大,这厮坏毛病又犯了,就知道装傻!他把腿翘到膝盖上,干脆直接挑明:“因为上次我没听你的话杀了那几个巡警,你对我有意见,是不是?”
奥斯顿先往门口瞥一眼,没见到有外人,才压低声音:“你不提这件事我都要忘了,既然说到这里,我正好提醒你。你以后不可以这样自作主张……这次的事情还不那么严重,可以补救,以后说做到什么程度就要做到什么程度,应该除掉的人,就不能留下来。”
他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严肃,略微清一下喉咙:“当然,我不是在责备你……”
“嘭!”
鹿鸣泽一脚踹翻了他桌角上放着的茶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洒出来,顺着桌角哗啦啦往下流。他冷冷地盯着奥斯顿,胸口剧烈起伏——奥斯顿这个混账,果然就是在借题发挥,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让他杀人,他没杀!
奥斯顿被打断后也没再继续开口,他收敛了笑容,沉默地望着鹿鸣泽,后者猛然站起身:“你以为老子是谁?你的杀手吗?!”
鹿鸣泽按着办公桌靠近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刽子手,不喜欢滥杀无辜!”
他本来还想认真跟他讨论一下这件事,或许可以找到两全的办法,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为了这点破事跟他冷战,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独断专行,刚愎自用!
鹿鸣泽盯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如果你的自由公会是干这种行当的,解散了也罢!”
鹿鸣泽说完就把胸前代表警卫员的徽章拽下来摔在奥斯顿桌子上,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掏出裤子口袋里的药瓶狠狠扔进他怀里:“老子不干了!”
奥斯顿几乎还没反应过来,鹿鸣泽就摔门而去,他坐在那里盯着桌上的警卫员徽章,许久之后,才慢慢站起身。奥斯顿走到窗前,窗帘柔软地垂在一旁,他从窗户里看见鹿鸣泽从政府大门冲出去的背影,他一直盯着他走远,直到看不见鹿鸣泽了,才回过神。
奥斯顿深深吐出一口气,伸手抓住窗帘,好像想把窗帘关上,但是窗帘卡住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奥斯顿突然狠狠往下一扯,整幅窗帘都被拽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奥斯顿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回办公桌旁边。
艾尔正在这时进来,他刚刚回去取材料,再回来时却没看到警卫员的身影,进门一看——嚯!台风过境?
他迟疑着问:“长官?这是……怎么了?”
奥斯顿不动声色地把药瓶和警卫员徽章收进口袋里,微笑着抬抬下巴:“文件放桌子上。顺便叫个人过来打扫一下吧,还要开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一句歌词,被宠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ro ̄)
第116章 对不起,是我错了
鹿鸣泽负气从政府办公厅离开后就回了军校,他在实习期,并没有被从军校里除名,所以他可以刷卡进门。
正是午休时间,他闯进宿舍,史蒂文正坐在桌边捧着笔记本埋头苦读,被推门声吓了一大跳。他转头看见鹿鸣泽,欣喜的表情还挂在脸上,对方就冷着表情头也不回地冲进他自己卧室里。
史蒂文眨巴眨巴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鹿鸣泽把自己摔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奥斯顿这个混账……虽然说以前就意识到他独断专行,但是由于对方对着他的时候很少这样,鹿鸣泽就渐渐忘了这人的控制欲是有多强。
史蒂文这时候突然推门进来,看见鹿鸣泽躺在床上发呆,就扑过去,趴在他旁边:“你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在实习吗?你们放假了?”
鹿鸣泽身下的床垫被他扑上床的动作震得弹跳几下,他也没回头,就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辞了。”
“啊?为什么?你不是当时还挺开心的么?”
“受气!”而且身份晶卡都搞到手了,谁伺候他。
鹿鸣泽在心里翻个白眼,心里隐约闪过一丝愧疚,总觉得自己有点像用完了就扔的渣男。只不过这种想法很快就像掉进大海里的水滴一样,消失无踪,如果奥斯顿这次能连商量都不跟他商量就采用冷战来解决问题,下一次肯定会变本加厉。
不能轻易妥协!
“哎……没听说政府部门给人气受啊,更何况你是去当警卫员。一天到晚站在门口,谁还能给你气受,门框?”
鹿鸣泽瞥他一眼,又移开视线,他将两只手交叉叠放在小腹上,盯着天花板:“你不是说要复习考试么,跟我这儿干嘛?我想一个人静静。”
史蒂文立刻嬉皮笑脸地凑上来:“你不是说帮我补课吗?结果说完就去实习了,一直都没帮我补,你现在有空吧,就顺便给我补习补习,等你不在了,也能安心不是?”
“你才不在了。”
鹿鸣泽回了一句,然后叹口气坐起来:“好吧,你去拿讲义,还有我的笔记本,哪里不会我给你讲讲。”
史蒂文立刻应了一声,跑去拿笔记本,拿过来之后还嘟囔:“讲义都用电脑记录,你的笔记为什么是纸质的,我看起来很不习惯。”
鹿鸣泽笑道:“笔记不光是为了记录课堂内容,也帮助记忆,你总是不记笔记,才会不及格。”
史蒂文一点都不信,他认识的人都不会用纸记笔记,也没看到他们挂科:“说谎。”
鹿鸣泽翻开笔记正色道:“好吧,我是说谎的,现在把你不会的地方指给我看。”
鹿鸣泽给史蒂文补习了一会儿,才突然发现寝室里好像少了一个人:“说起来,盖文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