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这几个字可以忽略不计,为了恒浚倒是真的。
毕竟她坐不上总裁的位置,恒浚可不就是这些叔叔伯伯们的了。
有沈司岸在场,长辈们本来准备好的长篇大论此时也说不出口,但不说出口心里又憋得慌,舒清因这任性的行为他们也不想轻易的就此借过,因此每个人像是轮流劝导,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数落起舒清因的种种不成熟行为来。
“都离了,难道还能再把这婚结回去?”舒清因觉得好笑:“您自己觉得这合适吗?”
大伯怼了回去,“那你私自离婚,这合适吗?”
“就算你想离婚,你也要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啊,哪有你这样做晚辈的?”
“就是啊,你还是小孩子气性,没长大。”
“你爸爸要知道了你这个行为,估计也要跟你生气。”
舒清因比了个难看的笑容,“如果我跟你们在座的几位先说,我这婚还离得成?你们怕是早就把我绑在家里直到我打消离婚的念头才肯放我出来吧。”
几个长辈脸色一黑,她说的还真没错。
但他们也并非没办法反驳回去了,使出了长辈们最惯用的万金油名言。
“清因,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舒清因撇开眼,以沉默装死。
因为她刚刚的顶嘴,气氛斗转直下,几个长辈原本顾着沈司岸没打算这时候计较,但舒清因的态度实在让他们失望。
沈司岸不方便插嘴,咬着茶杯,眉头微拧,面色渐冷。
徐琳女士一直皱着眉,这才开口说:“清因和俊珩一直相处的不太好,她会离婚也并不是耍小孩儿脾气。”
舒清因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妈,没想到她会帮她说话。
她还以为徐琳女士会站在叔叔伯伯这边,帮着他们一起数落她。
“徐琳,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我们是看着清因长大的,她什么性格我们都清楚,她爸爸本来就宠她,把她宠成了大小姐脾气,现在人已经走了反倒落得个轻松,我就想问问,清因这大小姐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什么时候能真的担负起继承人这个身份?”
徐琳女士:“她已经在慢慢学习了。”
“然后呢?学习的成果就是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宣布她离婚?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舒清因笑了,“那意思是,我离婚也行,别公布,就没影响对吧?”
“也不是这个意思,”大伯顿了顿,又说,“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你给恒浚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你明白吗?”
她不傻,听得很明白。
她的婚姻从不为自己左右,离个婚,家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她会怎么样,而是恒浚会怎么样。
而她一直压着离婚的消息不公布,为的也不是她自己,而是恒浚。
她唯一快活的时候,就是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宣布她恢复了单身。
这是她结婚以后,除了离婚的决定,唯一按照自己心意做的事。
“如果你爸爸在天上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他也会……”
舒清因厉声打断这声感叹,“别提我爸!”
几个长辈都吓了一大跳,随即大声呵斥,“舒清因!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如果我爸还在,我根本就不会嫁给宋俊珩,你们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对我的婚姻颐指气使。”
舒清因抬起头倔强的看着长辈们,紧抿着唇,一字一顿的说:“这婚你们谁想结就谁去结,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婚,就没有复婚的打算。”
她起身,也不顾这一客厅的长辈们,直接甩头离开。
徐琳女士叫了她几声,她只权当没听到。
徐琳女士叹了口气,忽然伸手捂住了胸口,缓了大半个分钟才缓过神来。
“徐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当初你想把清因安排进恒浚高层,我们就不同意,是你执意说,清因跟他爸爸一样,一定会是个好的继承人,但要给她时间让她成长,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了什么样了?大过年的都敢跟长辈顶嘴了!”
徐琳女士语气很轻,“既然知道是大过年,大哥你又何必这样凶她。”
“我不凶她,她怎么知道自己做了多任性的事,”大伯的语气又是气又是失望,“你手上有博阳的股份,你是恒浚的第一股东,我们都不能违拗你的决定,但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博阳当初就不该把恒浚交到你们母女手上。”
徐琳女士忽然笑了,“我的丈夫为了恒浚付出他所有的心血,甚至在过世的前一刻都在批文件,他不交给我们,难道交给你们这些坐吃山空的董事?”
“你!”
“堂嫂你说什么呢!”
“徐琳,恒浚不单你一人做主,我们也有权说话的。”
“我的女儿怎么管教我自己心里有数,不劳烦你们帮忙。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好好管管你们自己的儿女,我的女儿ucl出身,就算她不在恒浚,也有的是公司抢着要她,起码不用像你们还要费尽心思去给校领导送择校费捐图书馆才能拿到一张录取通知书。”
大伯被戳到痛点,拍桌斥责,“徐琳!”
徐琳女士也起身,“我去外面透透气,你们继续聊吧。”
两个女人都离开了,客厅里只剩下这群被怼得面色发黑的男人。
还有个全程一言不发,任由他们这家人吵得天昏地暗的沈司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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