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了(1 / 2)

杜笙撑起身子起床, 本来还有些睡意,被她这么一搞,瞬间睡意全无,简单披了衣裳, 叫来香儿拿他的拐杖,洗漱完毕后待在书房画画。

马上又要开始赌石,他需要先静静心,其实他这几次赌石心态都挺不错, 但是每次都是跟刘掌柜一起,刘掌柜大惊小怪, 连累他也一惊一乍, 小心脏险些没被他吓出来,希望四楼赌石铺的东家不会那样,委实太影响赌石的心情。

跟往常一样, 画了两幅画,吃饭, 吃完饭带着香儿出门, 路过庭院的时候特意听了听今天的流言蜚语。

无非不离一个话题,他咬破了江清清的唇, 早上刚发生的事,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越传越烈, 说他俩闹别扭的有, 说恩恩爱爱的也有, 指责他心狠的也有,居然还有人说他家暴江清清?

杜笙脑海里浮现昨晚江清清坐在他身上,趁他说话的功夫强吻过来的画面。

他家暴江清清?江清清不家暴他都算好的。

被流言气乐,杜笙带着香儿快步离开江府,直奔繁花街而去。

繁花街是江清清的地盘,每次去香儿都很兴奋,怂恿他去见见小姐之类的,小姐肯定很开心。

“姑爷,去给小姐送个饭吧,我听熏儿说小姐每次吃饭都要等一会儿,就怕错过你给她送的饭。”香儿是个十分忠诚的丫鬟,不断在杜笙跟前磨。

杜笙不语。

因为这次约定的地点在怡红院,不方便带着香儿,香儿肯定会告状,所以把她带去听戏。

她这个人除了对枯燥的赌石没兴趣之外,也听不进去戏,几乎没多久就犯困,大庭广众之下打哈欠,又强撑着睁开眼,试图跟杜笙聊天转移话题。

“那你替我去吧。”江清清就是只狐狸,不值得同情。

说的那么可怜,实际上不过是她的圈套罢了,杜笙看透了她。

香儿撇撇嘴,“姑爷不去的话,小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我自己的意思,不是姑爷的。”

“你也知道是你自己的意思啊?”杜笙睨了她一眼。

香儿当即闭上嘴,趴在桌子上,有些心虚的同时继续跟困意做斗争,大概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觉得杜笙会跑,所以盯他盯的很紧。

昨儿是在黑市,杜笙不方便跑,今儿在大街上,很容易叫到车,而且她还听小姐说姑爷怀里揣着钱,随便叫辆马车,找个院子住下来,只要不出来,她们想找都找不到。

于是盯他盯的更紧,生怕他跑了。

她心思单纯,有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杜笙看了出来,知道让她自己睡是不可能的,只好借口说想吃她做的龙须酥,让她去后厨安排一下。

她一走,当即出门买了一份安神药回来,这个药没有副作用,有点像现代的安眠药,可以助眠的,杜笙就是想让她睡觉,睡着了他才好出去办事。

药在桌子底下倒进茶杯里,等香儿回来时哄着她喝下。

正好她在后厨忙了很久,本来就有些渴,几乎没有犹豫喝了下去,本来就困的不行的人登时更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杜笙让小二开个雅间,捅了捅香儿把她叫起来,“去楼上睡。”

香儿强撑着瞪大眼,“我不困。”

杜笙都被她逗乐,“快去,等我听完上去找你。”

香儿眨眨眼,“这样不好,姑爷都没歇息,我怎么能歇息呢?”

杜笙指了指台上,“我还有几出戏没听完呢,你先去,我待会就去。”

香儿犹豫片刻,还是接了房牌,“那公子千万不要跑呀,你跑了我就惨了。”

她实在困的撑不住,这个天又是倒春寒,在桌子上睡容易风寒,风寒会传染,姑爷本来身子骨就弱,再被她传染了风寒,岂不更弱?

“放心吧。”都困成这样了,居然还惦记着这事。

香儿点点头上去了,许是太困,走路都是虚的,再加上那戏宛如看书一般,催眠似的,着实顶不住。

不要说她,杜笙都快听困了,但是为了赌石的事,硬是熬了过来。

俩人的位置本来就在繁花街,杜笙等她上去,听到锁门的动静,尘埃落定才走。

稍微给点钱,找了两个人推他,有台阶和楼梯的地方硬抬也给他抬了上去。

杜笙不想暴露容貌,快到的时候将俩人打发走,自个儿买了黑袍和面具,戴上之后才敢出现在怡红院。

怡红院毫无疑问是青楼,为什么约在这里他也能理解,许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东家的仓库就藏在这里。

她为什么要搞这么隐秘?难道她的原料是走私而来?

平洲在打仗,如果很乱的话还真有可能。

白天的怡红院很冷清,门口只有两个人看着,杜笙说他姓钱,有人与他约好了见面。

东家考虑的很细,定是早与门口的龟奴打过招呼,龟奴热情的招待他,杜笙坐着轮椅,一个人肯定弄不动他,两个龟奴一起把他抬上了楼。

东家早就安排好了房间,是个靠窗,阳光最好的地方,在这个时代看玉没有阳光不行,阳光越强,对他们来说越好,如此才能看穿石头皮下的玉质。

屋子很大,绕过屏风,杜笙一眼瞧见端坐在茶几旁的东家,似乎等候多时,桌上的茶洗了一杯又一杯,险些将杯洗的水装满。

“你来晚了。”这里不是黑市,她没有戴面具,但是戴了白色面纱,面纱微厚,杜笙瞧不清她的模样,只隐约觉得唇红齿白,是个美人。

“路上耽搁了。”杜笙并没有说太多,只道,“原石呢?”

“在隔壁。” 她语气平静,没什么不满,“他们还约了别人看货,不过带了三块,比原来商定好的多了两块。”

他们?约了别人?

杜笙感觉自己仿佛猜到什么,如果不出所料,他们应该是出手原石的人,搞不好就是平洲来的,那边太乱,商人不敢去,他们只好把货运过来。

不知道怎么地跟东家联系上,东家不信任他们,所以带了他来,他就是验货的。

但是听她的意思,他们不守合约,还约了别人一起看料,而且就在隔壁,这是想抬价啊。

两个人竞争,肯定是价高者得,当然眼光也很重要,万一走了眼,亏损是肯定的。

像东家这样驻守在四楼的商家,应该不在乎那点钱,价格高点就高点,她主要要的是料好,缺的是货,不是钱。

当然也怕出了高价,结果赔了钱,货还不好,要不然为什么请杜笙来,就是避免这种事。

能劳烦东家亲自出来,成交的价格肯定不低,杜笙免费占了一成,也说明他肩上的责任重。

东家明着说了她输得起,谁知道输不输得起?

杜笙静静等了一会儿,门被人敲响,东家喊了一声,“进来。”

咯吱,有人推门而入,他还抬了三个箱子,带了几个打下手的人,箱子搬进来那些人就走了,只剩下两个谈生意的人。

“东家,货都在这里了。”

两个谈生意的亲手将石头搬出来,第一块不小,粗略一观在一二十公斤左右。

第二块稍小一些,十公斤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