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节(1 / 2)

厨妻当道 东木禾 3001 字 5天前

蓝素心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两边仿古的建筑,很是感兴趣,挑着自己喜欢的店铺也会进去买上几件,喜欢的小吃也会抛却优雅,她逛得停不下来,像个好奇宝宝。

跟随在后的保镖们可就在心里叫苦连天了,他们都是带着任务出门的,也知道自家少爷的计划,可就算是要配合演戏,也是有很大风险的,他们个个揪着心、严阵以待,然而人家却逛得忘乎所以,半点害怕都没有,边走边买,边买边吃,让他们都恍惚以为真是出来游玩了。

中午时,蓝素心还慕名去了归去来兮吃饭,柳泊箫不在,她要上课,店里只柳苏源和柳絮,俩人并不认识蓝素心,不过,事先宴暮夕打过招呼,知道一星半点的。

蓝素心就坐在角落那张桌上,点了一道炸酥肉,一道香菇油菜,还有份酸鱼汤,吃的赞不绝口,还用手机拍了照,发了朋友圈,写上一句‘人间至味’。

她朋友圈里,就几个人,封墨,宴暮夕,还有柳泊箫,她在岛上时并不用手机,手机还是来帝都后,为了方便联系,封墨让人买给她的,她收到时,如获至宝,并非是稀罕手机,而是自己儿子的心意。

柳泊箫也在学校食堂里吃饭,看到这条,就点了个赞,还回了句“谢谢”。

宴暮夕回应的较多,“蓝姨,我外公和岳母做的最好吃的可不是这几道啊,等改日我请您去吃他们的拿手菜,那才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绝世美味。”

蓝素心回复了个激动的表情包,还有个“好”字。

只封墨没动静。

封墨其实也看到了,他却连点赞都吝啬,独自盯着那照片较劲,然而两分钟后,宣告失败,他恼火的让属下去归去来兮,帮他打包回来。

他点的几道菜,正是蓝素心吃的。

饭后,蓝素心离开上庸古城,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吩咐司机去了郊区的一处陵园,封书恒就埋葬在那里,还有在车祸中死去的‘她’。

去陵园的路上,蓝素心很沉默,跟上午那个兴致勃勃逛街的模样相反,此刻的她,看着魂不守舍,整个人身上弥漫着无法言说的哀伤。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陵园的门口,保镖把车门打开,蓝素心顿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抱着花走下来,往里走的每一步都仿佛有千金重,坠的她步履迟缓。

陵园里栽种着的都是四季常青的花木,有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周围很安静,这种静谧却叫人惬意不起来,相反,心口发紧,她走的异常艰难,甚至想掉头离开,终于找到那墓碑时,她却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就好像是犯了罪的人,等待的过程煎熬,可真的宣判后倒是会松一口气。

哪怕面对的是死刑呢。

只有一块墓碑,刻着俩人的名字,俩人合葬,生同枕,死同穴,也是全了彼此的情意,然而可笑可悲的是,里面埋葬的那个‘蓝素心’是假的。

这一刻,蓝素心甚至嫉妒起‘她’,她长久的凝视着碑上的名字,直到眼睛酸痛,她才缓缓蹲下身子,把怀里的花放在碑前,哑声开口,“听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我其实也喜欢的,白色的栀子花,花语很美,永恒的爱,一生的守候,你做到了,可我却背叛了……”

说道这里,她嗓子堵的几乎再开不了口,缓了很久才红着眼哽咽道,“我现在甚至连对你说抱歉的资格都没有,我把什么都忘了,我没脸来见你,封书恒,你千万不要原谅我,你一定要恨着我,因为我也恨自己,恨不得在十六年前就陪你一起死……”

她忍了又忍,眼泪还是夺眶而哭,她不顾身上精致的裙子,跌坐在地,靠着墓碑,哭的不能自己,像是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借着眼泪宣泄出来。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远处,一棵高大粗壮的树后,封墨攥起拳头,狠狠捶着树干,属下也不敢劝,就那么看着他把拳头磕出血来,一个个的垂下头。

有个机灵的,悄悄给邱冰发信息。

邱冰也是这次行动的参与者,时刻注意着事情的进展,看到封墨的人给自己发信息,还以为有动静了,结果看了眼,却是封墨自残的图片。

他递给宴暮夕看,宴暮夕瞄了一眼,哼了声“他就是个笨蛋。”

心疼自己的妈,就冲上去安慰啊,也不知道他还在别扭什么。

邱冰倒是能理解,便道,“墨爷渴望亲情不假,但他心里对他母亲还是有怨怼的,一时半会的肯定释怀不了,况且,他要是能轻易的接受了、原谅了,那对封二爷来说,似乎就显得很不公平,墨爷惩罚别人,也虐待自己,不这样,他心里的难受纾解不了。”

宴暮夕道,“再深的怨怼、再多的愧疚,在生死面前,也可以忽略不计,如果,时隔十六年回来的是我妈,哪怕她移情别恋另嫁、还有了新的子女,我都愿意。”

听到这话,邱冰失语了。

宴暮夕给封墨打了个电话过去。

封墨接时,手上的血刚胡乱的擦去,他语气不好,带着股恨意,“有事儿?”

宴暮夕冷笑,“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研究个时光机器出来,直接穿回十六年前,让所有的事情重来,没有车祸,也没有失忆,更没有齐西铮,就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封墨呼吸急促,也不知道是听不出他的讽刺还是当了真,竟然急切的问道,“你能研究的出来吗?你们公司不是主导了很多逆天的研究,你什么时候能研究的出来?需要多少资金,我可以不设上限的支持,只要你给我一台。”

宴暮夕看他这样,倒是不忍心再刺激他了,“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

“那有希望吗?”

“理论上可以,只是暂时没人能做到。”

“那将来呢?”

“珍惜现在。”宴暮夕看他快要疯魔了,正色起来,“别把情绪转移到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暂时缓解的痛苦,只是埋下的炸弹,你什么时候这么懦夫了?”

闻言,封墨犹如抽走了精气神,身子靠着大树滑了下去,“你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你不懂,我,我真是受不了她那副样子,错的人明明是她,是她对不起我爸,是她抛弃了我们,现在呢,哭的好像受委屈的人是她、被辜负的也是她一样,她凭什么啊?”

说道后面,他压着嗓子嘶吼,像受伤的小动物。

宴暮夕叹了声,这个笨蛋解释,“蓝姨哭,是她心底难受,是她觉得对不起封二叔,她自责、愧疚,哪怕记忆还没回来,面对墓碑,她也觉得无地自容,她是羞于来这里的,可为了计划,还是克服心魔来了,封墨,你别指责她了,她实在不容易……”

“我就容易了?我爸就容易了?”

“好,你也不容易,你们都不容易,可逝者已逝,遗憾也已经造成,还能怎么办呢?时光不会倒流,我们要么敞开胸怀接受,从此幸福过完下半辈子,要么就跟自己死磕到底,弄得两败俱伤,你选哪个?”

封墨沉默了。

二更 演了一场好戏

宴暮夕又劝道,“不要觉得不甘心,那是你妈,不是仇人,理解她、接受她,你并不会欠下什么良心债,你爸泉下有知,肯定是欢喜你这样做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谁,你没错,这件事里,你是最没有错的那个人。”

闻言,封墨哑声问,“真的?”

宴暮夕重重的道,“当然是真的,你父母虽也在这件事里无辜,可他们那时是成年人,对齐西铮防备不深才会糟了毒手,他们还是要负一定责任,只有你,是最委屈的。”

听到这话,封墨心里奇异的好受起来,就像是有人懂自己、理解自己的痛苦,甚至不需要对方再做什么,他就被熨帖的一塌糊涂,不过他嘴硬,再感动也不表达,还哼了声,“总算你说了几句人话。”

宴暮夕翻了个他看不见的白眼,说起正事,“齐家那边出手了,你准备下,可别真让他们得逞了,伤了蓝姨,我罪过就大了。”

封墨已经平静下来,闻言,“嗯”了声,又问了句,“来的人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