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将白冷笑了声,“你掺和进来对她名声就好了?两男争一女,泊箫成什么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封墨不是也想掺和?而且,这次比赛后,你觉得凭泊箫的魅力会没有人追求?你太天真了。”宴暮夕心里想说的是,你有这个本事,还是拿来去防备其他的烂桃花吧。
闻言,东方将白顿时皱起眉来。
宴暮夕见好就收,没有逼他现在就作决定,漫不经心的转了话题,“哥,我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你了,至于东方叔叔和江姨那儿,你去说吧。”
东方将白面色微变,盯着他问,“你的意思,是不想告诉他们?”
宴暮夕摇头,“我的意思是把选择权交给你,自私一点讲,在我心里,泊箫的安危最重要,在我还没抓到幕后凶手的情况下,我是真的很担心泊箫的身份被发现,东方叔叔还好些,至于江姨,你最清楚,她若知道,怕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东方将白表情凝重起来,纠结道,“可我怎么舍得瞒他们呢?”
宴暮夕想了想,眼神坚定下来,“那你就说吧,我觉得,或许是我们想的太多了,为母则刚,江姨对泊箫的感情是最深的,她肯定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中。”
闻言,东方将白点了点头,像是作出了决定,“好,那我今晚找个机会说。”
“不着急。”
“怎么了?你又后悔了?”
宴暮夕摇头,叹道,“我们商量了没用,还是等问过泊箫吧。”
听到这话,东方将白绷起了心弦,近乎迫切的问,“什么意思?难道泊箫不愿跟我们相认?”
“不是。”宴暮夕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泊箫还有外公和母亲的,她要跟东方家相认,总要顾及他们的感受,生恩大于天,可养恩也重于山。”
东方将白像是被冷水激了下,清醒了过来,“对,对,这是应该的,我们不能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泊箫的外公和母亲,把她从小养大,肯定感情深厚、视如己出……”
他忽然说不不下去了,心里的滋味很难描述。
宴暮夕了然,意味深长的说了声“血浓于水。”
东方将白就苦笑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没错,我刚才只顾着惊喜激动,却忽略了这个,泊箫在柳家生活了二十年,在她心里,东方家是陌生的,她的亲人是她喊了二十年的外公和母亲,我理智上明白,我应该把人家当恩人对待,没有他们,就没有泊箫,可在情感上,我又忍不住想嫉妒,就算血浓于水,可在她的心里,一定也是柳家更亲吧……”
宴暮夕幽幽的道,“将来只会是跟我最亲。”
东方将白看着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堵的,一时无言。
宴暮夕继续道,“泊箫的外公和母亲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也赞同她跟你们相认,他们的心情定然也很复杂,但这种事儿呢,既然遇上了,也就只能想开些,对泊箫而言,有两家亲人疼她,这是好事儿,其实最郁闷的还是我,别家女婿搞定一家就够了,我还得讨好两家。”
东方将白呵呵了声,“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分手就行了。
宴暮夕立刻神色一正,“我就喜欢吃苦,不对,是为了泊箫,再大的苦,我也甘之如饴。”
东方将白没心情跟他贫嘴,皱眉道,“那这事儿就先等问过泊箫再说吧,反正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也不差再等几天,且不能伤了柳家人的心,让泊箫为难,我们都尊重她的意思。”
“嗯,哥说的对,我们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泊箫好。”宴暮夕逮住机会,就表明心迹。
“呵,说的再好听,我也不会现在就把泊箫交给你,你就死了那个心吧。”东方将白一副看穿他的样子,眼神却盯着门,有些焦灼不安起来。
等会儿见了泊箫,他要说什么呢?
六更 兄妹相认
见状,宴暮夕就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应该也快了。”
听到这话,东方将白更加坐立不安,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放在腿上的手还是出卖了他,那不自觉地抖动,怎么能瞒的了宴大少的眼。
宴暮夕打趣一句,“这么紧张呢?”
东方将白没说话。
宴暮夕又轻飘飘的道了句,“是跟妹妹相认,又不是相亲,有什么可紧张的?”
闻言,东方将白忽然问,“泊箫知道我是他哥哥对不对?”
“当然!”
“那她知道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宴暮夕想了想,斟酌道,“肯定内心也很不平静,不过,我觉得是欢喜占了上风,她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前在紫城,没机会去寻找。”
东方将白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松弛了几分,“那天,你带她去东方食府,就是为了让我们见一面是不是?”
“嗯,我看的出,她想见你的。”
闻言,东方将白俊美的脸上浮上激动的笑意,“那么,她见了我对我满意吗?喜欢吗?”
宴暮夕到底没忍住,语气酸气来,“哥,你俩不是相亲啊,有什么满意不满意、喜欢不喜欢的?你们是兄妹,血浓于水,亲情都不用培养,自然而然的就会生发出来。”
“所以呢?”东方将白顾不上跟他计较这酸不溜丢的语气,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她在你面前说过我吗?说过我什么呢?”
宴暮夕轻哼了声,指了指茶几上的那盘四喜饺子,“这就是她想说的,还要我重复一遍吗?所有人都听到了,对她来说,最大的幸运就是重逢,她今天用四喜饺子作为比赛的作品,就是想让这一天变得与众不同,成为你们相认的纪念日。”
东方将白那双好看的眼眸里就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灼灼发光,片刻后,忽然又手足无措起来,“那我该准备什么呢?泊箫给了我这么大的惊喜,我也得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见面礼……”
他正魂不守舍的念叨着,门上忽然响了。
邱冰的声音传进来,“少爷,少夫人来了。”
闻言,东方将白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切的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僵在原地,转头,求助的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叹了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放松些,你记住,你们是兄妹,是这世上除了父母最亲近的人,就算隔了二十年,你们也是血脉至亲。”
东方将白紧攥的手稍微松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