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被火药袭击,庄氏的人又恐又愤,纷纷喊道:“报警!快报警!”
“报警?”张建名在众下属的拥簇下,踏著满地炮灰屑上前,挑衅地笑:“报啊,老子敢来这,就不怕你们报!”
“王八蛋!”庄氏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冲过去就要打,一声冷呵却止住他们,“慢著!”
是庄清研的声音。
“小庄总他们太过分了!”庄氏人嚷道:“当我们是死人吗?!看我们好欺负啊!”
“别闹,回去!”庄清研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但还是止住他们。
看这情况,张建名肯定知道是她将证据送到检察院的,所以从局子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泄愤。他耀武扬威有备而来,足足带了七八辆的人马,打手们还一个个人高马大带了家伙,反观庄氏,安保只有十来个,而其他职业员大多是女姓,双方力量太过悬殊,硬碰硬只会吃更大的亏。庄清研选择忍,是对己方的保护。
见庄清研按兵不动,张建名的人猖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些娘们也就这点能耐!”
“瞧瞧这些臭娘们,放个炮都吓得要死!”
“哈哈,怕吗怕吗?快钻到哥哥的裤裆里躲一躲!”
各种不堪入目的话纷踏而来,庄氏员工目眦欲裂,而下一刻只听哐当一声大响,张建名某个手下一脚飞踹过去,那碎成蛛网般的玻璃大门,轰隆隆彻底倒下。
大门被拆!
这挑衅已不亚于拆自家招牌了,庄氏的人气得浑身发抖。而张建名不为所动,飞溅的尘埃中,他将目光投到庄清研上,那洋洋的笑意褪下,变成更凌厉的凶狠与张狂,他一字一顿。
“小丫头,今儿炸了你的门,充其量只是见面礼……后面的大礼,咱慢慢来!”
※
会议室内,庄氏骨干们围著桌子而坐,每个人都一言不发。
庄宁坐在最上方,亦是神情凝重——上午她只是出去办了个事,张建名就带人大闹公司,等她回来后,张建名已经扬长而去,留下庄氏大门一派残垣断壁。
默了会她看向身边庄清研,说:“你也别自责,今天的状况,你已经在尽力控制了。不然要是起了冲突,只怕我们损失更重。”
庄清研道:“我没自责,我只是在想,张建名今天敢炸公司的门,没准明天就敢炸到我们家去。”
她这话没错,张建名今天就是来给庄氏下马威的。大庭广众下他敢这么在市中心闹,下次他只会做更张狂的事。
庄宁轻声道:“我担心的还有其他事。”
庄清研若有所思,“我知道,是我们失算了,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会用精神病这一招。”
姑侄两原本打算让张建名再翻不了身,没想到张建名被逼到绝境,反而用“精神病”这理由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中国的律法中,神经病便是做出再天大的恶,法律也不会制裁,最多只是强行治疗。就国内的现状来看,强行治疗的可操作性很大,张建名完全可以打著“治疗”的借口,逃脱法律监管,继续做恶。
如此一来,庄清研将他送入牢内这一招,反而给了他更张狂的底气。有了“神经病”这个护身符,他将更加肆无忌惮。
一时间会议室安静到极点,每个人都是束手无策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