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看着方书净也是一脸复杂,到底是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还是很有感情的。可徐子洋揭破俩家换子的事儿。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能寒了他的心,也就不去理会方书净!
这些天他也从未联系过徐家。再加上有徐子洋一直在旁边劝说,让她也心生不满。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这几天徐老爷的气儿消了说要不把人认成干儿子,他们就过来了。
方书净道:“不是已经说好恩怨全消么?”
旁边的林玉沉早就看不上他们家人的做派,气不打一处来:“不是你们亲自告官,让县里取消他的童生成绩么。甭说是养育多年的儿子,就是仇人也不过如此,现在还过来做什么?”
徐夫人当场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不知道,徐老爷想要把人认回来多半也是看中他身上的功名的事儿。
方书净道:“你问他。”直指徐子洋。
徐夫人顿时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徐子洋道:“我也不知道县里怎么知道的,不过这也是公平公正啊!县太爷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方书净道:“那叫我回去干嘛,跟人说说你是怎么趾高气昂的让我去给你当小厮么?”
徐子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的确是想踩方书净一头。
可是却忽视了一点,方书净可不是一般人。他在县里很有名望。像林公子和私塾胡先生都是他的恩师亲友,可别他随便弄出点什么来,那可就不美了。
徐夫人今儿一听说方书净的功名被夺,心思就淡了下来。
徐子洋也是一样,怕方书净去了之后非但没有被打压,反倒是给自己添堵。想了想也就作罢了:“娘,我们走!”
“且慢。”方书净说着。
徐子洋有些不悦道:“你又要说什么?”
方书净对徐夫人道:“昨儿徐公子在我这说要讨要二百两的养育费用 ,可是您的意思?”
徐夫人终于知道为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方书净对她却一点不热情。原来是自己儿子使计夺了他的功名还去讨要了银子。徐家并不缺银子,如此这般反倒是让人笑话。
徐夫人道:“不曾有的事儿!”
方书净道:“哦,原来是这样。”言语里还有几分遗憾:“本来以为还能好好算算账。方家给他徐子洋还赌债,还他打架致残的人一直到现在。不说怕徐子洋忘了。”
这下不光是徐子洋连徐夫人身边的嬷嬷都有些不自在了,比起他们家方家不富裕。等于说全家一直被人坑到现在。如今好不容易换回了亲子,又被夺走了学业的名分。
林玉沉在旁边嗤笑了一声:“今儿我真是开了眼界了。”随后又对方书净道:“你们家上辈子欠了他钱了,不然怎么就可这你们家人坑。”
徐夫人的脸上都是热辣辣的:“没说要钱的事儿,既然你无意跟我们,那我们就回去了!”
说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徐子洋走在最后,对林玉沉道:“你跟他在一块有什么好玩的,他不过是个农家子。咱们身份才相匹配!”
徐子洋现在回到徐家,最开始胡吃海喝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可是渐渐的就没那么高兴了。
爹娘总嫌他没有方书净懂事儿,去念书私塾先生也把他拒之门外。跟那些身份相同的人往来,大伙儿口口声声念着的都是方书净并不怎么待见他。如今连林公子也对他另眼相看。
林玉沉在旁道:“若我跟你这样的人走的近了,别人肯定会怀疑我也是这样的人!”他鄙视之心溢于言表。
徐子洋那个气啊。
半晌才道:“好……你们好。”说完咬牙切齿的走了。
林玉沉还生气:“什么玩意,徐家也真是拎不清把这样的人放出来。”
很快人走了。
方书净道:“你也离开吧,马上要到晚上了,村里的这条道不好走。”
林玉沉点了点头:“等我有时间再过来看你。”打定主意,回去就找其他的死党说说徐子洋的这些骚操作,人家一家都被他给坑苦了。就要让所有商户们知道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给方书净出出气。
门前的两个华贵的马车都走了。
方书净看了一眼昨儿刚种下去的小苗,今儿已经长出了绿色的枝条了。一片小小的绿色,看着还挺赏心悦目的。
方书净回去之后把胡先生送的笔墨纸砚拿出来。
方书净一眼就看出是先生的心爱之物竟送给他了。还在论语里夹了一封信,勉励他在逆境中也不要放弃希望!
方书净无以为报,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简单收拾出一个书桌来,把笔墨都放在上面。又随笔画上了一些画,如今心结打开了,画画也显得十分开阔。妆点的房屋更有几分书香的感觉!
房间虽然还是那个房间,但是看起来却有些别样的生机。
打开林玉沉的包裹里面有两件衣服。还有一盒点心。还有一节人参和读书时常用的凝神丹,能提高注意力让自己不困倦。
把点心盒子打开里头装的却并不是绿豆饼,而是一些碎银子,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两。估计是不好意思把钱拿出来明着给怕伤到他的自尊,特意想到了这么个方式。
方书净心中一暖。
都说人走茶凉,但好友却依然在身边!
这些碎银子都是林玉沉的心意,他也不好立刻就还回去。只好在别的地方多做弥补了。
徐权在拆房听着没动静了,才从后面出来。道:“少爷,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