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老爷子一声令下,所有人不得不离开。顾荣杰转过身,恰好看到顾以宁朝他走了过来。
“二叔,虽然顾唯深走了,但你别忘记,顾家还有我。”
“……”
顾荣杰硬生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脸色铁青的离开。
祠堂中众人散去后,再度安静下来。顾鸣善弯腰将散落在地的族谱拾起,紧紧护在怀里,满心伤痛。
“爷爷,您要保重身体。”顾载成适时地上前,伸手搀扶着顾鸣善。
顾老爷子眼色一沉,继而瞪向他,“今天订婚礼上那个记者,是你安排的吗?”
“我……”顾载成压根没有想到爷爷忽然发问,脸上的慌张根本就来不及掩藏,尽数落在老爷子眼底。
顾鸣善气的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打在顾载成的肩头,“混账东西!是谁教你这样吃里扒外的?”
顾载成肩膀被打中,痛的差点摔倒。他捂着肩膀,神情委屈,“爷爷,从小到大您都偏心顾唯深,现在知道他只是个私生子,您还要偏心他吗?”
“闭嘴!”顾长引恼怒,抬脚狠狠朝着顾载成踹了过去。
顾载成眼见父亲和爷爷都发了火,哪里还敢躲闪,双膝顿时重重跪在祠堂的地砖上,痛的龇牙咧嘴。
“来人,给我盯着大少爷,让他在这里好好跪着,不许起来。”
“是,老爷子。”
有佣人过来,战战兢兢领命。
顾鸣善冷下脸,转身拄着拐杖出去。顾长引担心父亲的身体,已经吩咐佣人将医生请过来查看。
顾以宁眼见顾载成被罚跪在祠堂中,眉间轻轻一蹙,转身也离开祠堂。
走出祠堂,恰逢正午。原本应该艳阳高照的日子,此刻却被阴云遮住阳光。顾唯深站在门庭前,望着身后这座他从小到大,进进出出无数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家,忽然生出几分陌生感。
也许,这里根本就不应该是他的家。
顾唯深自嘲的勾了勾唇,转身走下台阶时,前方早有熟悉的人影屹立良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严如一点点转过身,目光平静,“三儿。”
这声亲切温柔的呼唤,曾是顾唯深心底最深刻的依赖。儿时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他蜷缩在母亲的怀抱,听着她一声声婉转动听的儿歌入眠。
“三儿,你永远都是妈妈最疼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