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深倒吸口气,扯过边上的西装外套扯过来,盖在自己脸上。
车厢内光线昏暗,顾以宁嘴角微勾,不紧不慢的开口,“听说今晚在场的,还有个女人。”
一把掀开脸上的西装外套,顾唯深瞪眼开车的顾锐,果然见他灰溜溜低下头。
这个笨蛋,肯定被他二哥给套路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二哥不也干过么。”顾唯深随口说句,话一出口顿觉失言。
顾以宁侧目看着车窗外,似乎没听到。须臾,他转过头,目光幽暗,“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位虞小姐。”
车顶天窗半开,一簇簇暗影落在顾唯深额前。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膝间,声音有点闷,“二哥,你觉得顾虞两家应该联姻吗?”
顾以宁眯了眯眼,没有立刻回答。
“爷爷总是念着以前的情分,这些年对虞家处处忍让。可有些人胃口很大,他们未必能把往日的情分记在心里。”顾唯深敛下眉,手指一下下拨动胸前的衣扣。
顾以宁长弟弟将近两岁,他短暂回忆了下,他们的幼年都在打闹声中度过。他性格内敛清冷,自幼与谁都不算亲近。
可顾唯深却不同,他打小嘴巴甜,又会哄人,爷爷被他哄得团团转不说,连同父母都把他捧在手心。因此,大哥一直针对他,这些年他们之间勾心斗角,暗自较量的把戏层出不穷。
多数时候,顾以宁不会插手,甚至顾家的生意他都不感兴趣。原本应该落在他肩上的担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由那个任性跋扈的三弟挑起来。因为有他,顾以宁这几年才能安安心心在外面经营自己的喜好。
“爷爷选中虞家,自然看中虞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如果放弃虞家,对我们顾家来说也并非一件好事。”顾以宁淡淡开口,顾唯深听到他的话,眼底眸色更深几分。
不久,黑色轿车驶入顾家祖宅,顾唯深留在家里过夜。
翌日早上,顾唯深刚下楼就被拉到餐厅的椅子里,“三儿,快让妈妈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妈,我没事。”顾唯深护住身上衣服,急忙将母亲按坐到椅子里。
严如脸色不好,昨晚几乎没睡,“为什么打架,还闹到警局?”
“看不顺眼。”顾唯深端起面前的牛奶,小口喝着。
“方家那边传来消息,他们要私了。”顾以宁抽出一张纸巾擦手,冷冽双眸扫过顾唯深的脸,道:“方展的伤势并没达到量刑标准,算你运气。”
“二哥,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你是方展的律师?”顾唯深神情不满。
“你这孩子,”严如看到儿子无恙,总算定下心,“咱们和方家无冤无仇,好端端结个怨做什么?幸好有你二哥压着,不然被你爸爸知道,又要不得安生。”
侧面楼梯有道人影过来,严如说话声立刻收敛。
“妈。”顾载成看眼餐桌前的男人,惊讶道:“三儿怎么在家?”
“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