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笔录时,警察问到他这么做的动机,如果是清醒状态,越歌肯定会说为了自救,但醉酒后,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当时他面无表情地说:“当然是为了弄死他们。”
警察:“...?”
最终,因为陈龙等人尚未对他实施伤害,反而他的行为过于偏激,险些涉嫌犯罪,最后还被批评教育了一番。
而陈龙等人因为发现及时,连后遗症都没留下,越歌年龄尚小,暂且被判定为思想发育不成熟,即便如此,后续的大麻烦仍旧干扰了他很长一段时间。
自那之后,便有一个多管闲事的女警察三不五时地去阳明区找他,笑眯眯得赖着不走,一呆就是两个小时,以一副知心姐姐的姿态说些自以为是的乐观语录。
那次之后,越歌便再也没碰过酒精。
对于他来说,主动告知江画这一弱点相当于彻底剖开自己的阴暗面,是个足以致命的弱点。
抓住这个弱点后,不论过去,现在亦或未来的打算,只要江画动动嘴,就能问出想知道的一切。
比如...如果此刻江画询问越天成的事,根本不需要像苏闻那样绞尽脑汁地套话录音。
如果江画有心对付他,这是个足以致命的弱点。
但...不破不立。
喝下那罐啤酒时,越歌在心中替江画叹息了一声。
亏得他心软地放过手,江画却又自己凑上来。
这下彻底跑不掉了。
......
听到越歌的回答后,江画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甚至没去计较越歌正在用真心话骂他蠢。
“你的意思是只要喝了酒,就不会对我撒谎?”
越歌‘嗯’了声,呼吸频率明显比平时急促得多。
“画画...别走了。”
他低喃着,尾音绵绵的,听得江画心头直痒。
整个人都被压在床上,就算想走也走不了,更何况他现在也不太想走。
不确定越歌大脑几分清醒,江画清了清嗓子,含糊说:“嗯...等会儿再说,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越歌没应声,只是将他环得更紧。
江画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明明刚哭得眼眶通红,这会儿还是不争气地心软了,但追忆起分手后那难熬的两个月,他又觉得憋闷。
越歌想分手时,一句话都不挽留,事后还找得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根本无计可施。
现在越歌不肯让他走,糖衣炮弹外加弱点诱惑,仍旧让他无计可施。
“我习题本呢?”江画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为什么扔了?”
越歌:“看着生气。”
“你还生气?!生气你就扔了?”
越歌:“嗯。”
“...”
不管越歌生没生气,江画是被气到了,他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换个问题平复心情。
即便越歌喝醉了,问起某些问题时,他仍禁不住眼神飘忽,脸颊飞红。
江画别别扭扭的,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问:“算了...那你有多喜欢我啊?”
越歌蹭了蹭他的脖颈,毫不犹豫地说:“最喜欢你。”
“...哦。”
江画抿了抿上翘的嘴角,如果有特效,头顶恐怕都开出了几朵明媚的小花。
这种确定是真心话的答案简直太受用了,胸口转瞬被喜悦塞满,得意之下,江画追问:“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在你手机里看见高一的照片了,你是不是早就暗恋我!”
越歌:“不是。”
江画笑容僵住:“那你偷拍我干什么?!”
越歌:“随手。”
越歌似乎恢复了一点神志,他撑起身,指尖一寸寸滑过江画的脸,眼底的雾气若隐若现的,冲淡了原有的冷色,竟显得有些妖冶。
他看着江画,眼神迷离而专注:“当时觉得很可爱就拍了。”
“...”
这和暗恋他有什么区别么,反正江画是没听出来。
江画不满地撇嘴,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是交往前还是交往后,但这会儿越歌突然又不安分起来。
他俯身就要接吻,江画还有很多问题,当即捂住嘴惊道:“我还没问...!”
腰上的手一路滑上胸口,敏感的某处蓦然被擦过,江画顿时打了个激灵,一把按住越歌的手臂,一张脸羞愤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