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修远很厉害,小时候就是一群小豆丁的中心,但那时候江画虽然也觉得他厉害,但还没崇拜得太过盲目,直到他五岁那年被乔修远救下后,这份崇拜感才开始泛滥。
江家底蕴雄厚,自十几年起便一直住在这片别墅区内,这些年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商场上自然也结下了很多仇家。
江家上一任管家姓刘,儿子也在江家的公司任职,是江氏一家酒店的财务主管,却因为沉迷赌博擅自做假账,拨走公司两百万公款去填补赌债,结果又输了个精光,在江家总部查账前填补不上这笔账务,走投无路之下,与刘管家商议,打算绑架江画赚一批赎金,然后一齐卷款走人。
两父子里应外合,刘管家在楼下支走保镖,男人挑在江画午睡时迷晕带走他,谁知道江画那天因为做了错事心虚装睡,男人从窗外爬上来时,两人直接来了个大眼对小眼,全懵了。
不过男人很快镇定下来,打算先哄骗江画一番,再趁机将他迷晕打包,江画那时刚五岁,心性比长大还要单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对陌生人也没什么防备心,还挺开心有人陪他聊天,然而两人聊到一半,他心虚的源头找上了门。
他当天下午没睡着觉,就是上午在乔家搞了破坏,乔修远黑着脸找来时,他吓得不行,听着走廊里的怒吼,男人却更是吓得冷汗直流,肝胆欲裂。
江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拎小鸡似的拎去了浴室,男人面露凶相,不知从哪抽出把刀抵着他威胁,让他说自己在上厕所,赶走冲进卧室的乔修远。
这倒是刚好戳中了江画的软肋,他从小就怕疼,男人的刀尖只是假模假样地在他脖子上划了个小口他就疼得不行,再加上他也害怕乔修远,所以毫不犹豫就照做了。
结果气势汹汹冲进卧室的乔修远不知怎的安静了下来,在浴室门口站了几秒便走了。
时隔十多年,江画仍然学得绘声绘色,眉飞色舞地吹嘘着乔修远:“乔哥特别厉害,我当时明明哭都没哭,他竟然就知道出了事,叫了几个保镖上来守在门口,把那坏蛋逮了个正着!”
大概弄清了事情的缘由,越歌嘴角笑纹渐浅:“是挺厉害的。”
不知不觉,江画转过了脑袋,此刻早已将心事抛在了脑后,好像怕他不信似的,不住给予真挚的目光。
“真的,不止这个,反正乔哥从小就特别厉害,我很喜欢他,所以不想和他绝交。”
“你很崇拜他,所以当初才会跑来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他?”
沉吟片刻后,越歌不声不响将这份感情总结为崇拜。
江画没做他想,下意识点头:“对啊。”
当初他的确想不通为什么,索性就想问问越歌,没想到会惹出一堆麻烦,还被系统胁迫。
越歌又问:“你现在这么怕他,是因为和我交往吗?”
这还用说么,乔修远出国那么久还对越歌念念不忘,要是知道他天天和越歌黏在一起不说,还天天亲嘴,不得气死。
江画侧过身,给了越歌一个‘你好傻’的眼神,点了点头。
随着他侧过来,两人的距离又被拉近了几分,耳旁的发丝被呼吸吹动,搔得脸颊痒痒的。
江画想退开一点距离,越歌却突然倾身而来,两条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他被逼得不得不平躺在床,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身下。
这下距离更近了,近的呼吸直接打在脸上,逐渐交缠在了一起。
“你...你干什么?”
事发突然,江画看着近在咫尺的越歌,紧张得吞了吞口水,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干涩得厉害。
越歌垂着眼皮,半路的眼眸中流露着星星点点的碎光,近看之下,好像莫名有些失落。
“你不开心?”江画试探着问。
越歌摇头:“可是我不喜欢他,只喜欢你。”
江画呼吸一滞,微微睁大了眼睛。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短暂停拍后,又更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越歌突然的表白让他不知所措,一张脸像被温热的呼吸点着了火,转瞬星火燎原。
他慌乱避开眼:“我、我知道,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就因为这样,你最近才会这么不安,是我的错。”
品味了半天这话里的意思,江画气得一推越歌:“喜欢我怎么就错了!”
越歌飞快勾了下嘴角,江画看去时,只看到他抿了抿唇。
“如果没错的话,你为什么会惴惴不安?”
江画噎了噎,怏怏道:“是没错,可我很喜欢乔哥,不想看他难过,也不想被他讨厌...”
越歌这次没有纠正,他沉下眼,手肘涌上几分力道,与江画拉开了些距离。
鼻尖的清香淡了些,江画一怔,视线追逐而去,正对上了他陌生而又隐忍的目光。
“...怎么了?”
“我不喜欢他,只喜欢你。”越歌一脸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脸上的红晕刚刚褪去一点,顷刻间再次卷土重来,江画恼羞成怒地想捂住他的嘴,却听越歌接着又说。
“他发现你出事,有可能是窗户没关好或者屋内留下了脚印,也可能是你的声音和平常不同。”
说完,越歌问:“江画,我也很厉害吧。”
江画认真想了想他的话,发现可能是这样没错,犹豫着点了点头。
越歌这才再次露出微笑,拨开江画凌乱的刘海,目光很认真。
“他会的我都可以学会。”
片刻之后,他再次俯身贴近,在吻上江画前,用带有微弱请求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