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秦澜拢住披肩走到庭院中。
明腾跟在她的身后。
“你爸爸对手术,似乎有些抵触。”秦澜抿起唇。
明腾叹了口气,“是啊,我也看得出来。可是医生说,如果不手术,他的心脏可能随时承受不住。”
“我明白。”
秦澜偏过头,目光落在明腾脸颊,“你知道,你爸爸为什么不愿意手术吗?”
明腾:“……”
“因为你。”秦澜双手环住肩膀,“他不放心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带着明宝,不放心孩子连个妈妈都没有。”
明腾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小腾。”秦澜转过身,语重心长的说道:“夏夏已经离开五年了,你当初不是答应过她,要给九宝找个妈妈,也要给自己找个人吗?”
明腾垂下脸,沉默不语。
“九宝越来越大了,孩子没有妈妈照顾很可怜。”秦澜语气停顿了下,眼底泛起一片暗色,“你也太寂寞了,真的需要有个人陪在你们身边。”
夜晚的星空明亮,秦澜仰头望向那轮明月,道:“你好好想一想。”
须臾,秦澜转身离开。
明腾独自站在门廊前,望着墨黑夜空中那轮皎洁夜色,缓缓抬起右手。他的无名指间,那一抹婚戒的光泽闪亮。
入夜,酒吧内正是寻欢作乐的时候。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推开包厢门,一把拎着个女人进去。
“律哥,就是这女的。”
被推倒在地的女人抬起脸,看到对面沙发里的男人后,立刻紧张的又把脸埋下去。
“抬头我看看。”关律双腿交叠,背靠沙发而坐。他手中夹着一根烟,轻轻吸了口。
那个女人自然不敢抬头,手下人不耐烦的走上前,伸手狠狠掐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把脸抬起来,“妈的!你耳朵聋了是不是?我们律哥说把脸抬起来,你装什么装,小心我刮花你的脸!”
“不要!”女人一把用手捂住脸颊,吓得脸色煞白,“律哥这件事和我没关系,都是邵小姐安排我做的,都是她教我一步步要怎么做。”
“那天晚上,睡我身边的女人就是你?”关律蜷起手指,弹了弹烟灰,语气听着很平静。
“……是。”女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呵呵。”
关律弯起唇,狭长的桃花眼轻眯,“邵卿给了你多少钱,让你陪我睡觉?”
女人起先不敢说,带她进来的男人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力拉扯,“不说?你知道律哥是什么人吗?”
女人头发一阵钻心的痛,立刻招供,“我说,邵小姐说让我陪律哥一晚,给我二十万。”
“二十万?”关律噗嗤笑出声,渐渐的竟然笑到不能自已,“原来在邵卿心目中,我就值二十万。”
包厢内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女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手下人见关律脸色阴霾,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律哥,这女的要怎么处理?”
手中的香烟燃尽,关律打开烟盒又抽出一支,点燃后捏在手里把玩,“随便你们处理。”
“明白了。”手下人心领神会。
那个女人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挣扎起来,“不要!你们放开我!律哥,求求你放过我!我都是按照邵小姐的安排做的,求求你!”
“带出去吧。”关律抬抬下巴,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两名手下人扣住那个女人的肩膀,直接把她的押走。包厢门合上后,那个女人的哭闹声很快停止。
关律微微低头,一口接着一口吸烟。
半响,他把手中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缸内。
郁敬岳后事处理完毕后,律师召集大家来宣布遗嘱。
郁宅。
客厅的沙发中,郁敬铠居中而坐。郁锦安和郁海芙坐在左手边,容珊带着郁齐光坐在沙发右边的位置。
律师打开公证有效的遗嘱,当着大家的面宣布:“郁敬岳先生在生前曾经立下这份遗嘱,他名下有三栋别墅,还有两间商铺,这些财产全部由郁海芙小姐继承。同时他放弃对郁宅的所有权,同意将这栋祖产归郁敬铠先生一人独有。还有安锦电视台的股权,郁敬岳先生名下有10%,全部留给郁锦安先生继承。”
“完了?”郁齐光阴测测的问。
律师将遗嘱合上,“完了。”
郁齐光咻的站起身,一把抢过遗嘱打开看了看,“什么意思?叔叔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把电视台全部股权都给了大哥,他什么意思啊!”
“齐光!”
郁敬铠脸色微沉的训斥儿子,“不许胡说,这都是你叔叔的意思,他想要怎么处理那些股权,我们都没有权利干涉。”
律师递给郁锦安一张名片,语气恭敬道:“郁先生,明天上午麻烦您来下律师行,我们把股权过户的手续办理一下。”
郁锦安薄唇轻挽,心底的滋味复杂。叔叔把他名下所有的电视台股权都留给了自己。
“哥哥。”郁海芙不停地擦掉眼泪,哽咽道:“爸爸以前就说过,安锦电视台理应属于你,所以他才会把股权都留给你。”
闻言,侧面沙发里的容珊,眼神瞬间变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