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郁海芙双手撑着床垫坐起来,满脸的惊恐表情,“爸爸,我不想坐牢。”
“坐牢?”郁敬岳一头雾水,“好端端的坐什么牢?”
听到父亲追问,她不禁松口气,表整好语气表情,哭诉道:“爸爸,有件事我错了,但是一直没敢告诉您。”
“什么事?”
“五年前我开车撞过人……”
“撞人?”郁敬岳瞪大眼睛,“别急,你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郁海芙低着头,脸上都是泪水,“五年前我哥出事的那晚,我开车心急火燎的往医院赶,那天晚上阴雨,路况很不好。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从路口出来。我下车去看过,她好像伤的并不严重,我心里害怕极了,然后,然后……我就开车走了。”
“什么!”
郁敬岳震惊不已,“海芙啊,你这是肇事逃逸,情节严重是要坐牢的。”
“爸爸。”郁海芙仰起脸,惧怕的看向父亲,“我知道错了,后来我又开车回去找过,但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我心里惦记哥哥,也没有继续耽搁,就开车赶到医院去了。”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郁敬岳眉头紧蹙,口气含怒,“你真是太糊涂了啊。”
“我知道错了,所以一直都不敢告诉你们。这件事后来并没动静,我也以为那女人没事。可是前几天我看到报纸,案子又被翻出来。而且警察已经有了线索,查到我开的那辆车了。”
顿了下,郁海芙小声道:“那晚我开的是哥哥的车,如果被他知道那晚的人是我,他一定会把我送去警察局的。”
郁敬岳抿着唇不说话。
“爸爸!”
突然掀开被子跑下床,郁海芙扑通一声跪在父亲面前,“爸爸,我真的不能坐牢。如果我被带走,谁来照顾您的身体?我不放心把爸爸交给任何人。”
“海芙啊……”郁敬岳叹了口气,望着跪在他面前的女儿,心底滋味复杂。
这孩子虽非他亲生,但养育十几年也已经同亲生没有分别。这些年他都是孤孤零零一个人,幸而有郁海芙陪伴左右,他早已将她视为己出。
如今突生事端,如果让他眼睁睁看着女儿年纪轻轻就去坐牢,毁了一辈子前程,他真的不忍心。
可如果想要保住女儿,又要怎么对锦安解释呢?!
“爸爸,救救海芙。”郁海芙痛哭失声,跪在他的面前,“现在只有爸爸能够救我了。”
郁敬岳眼神沉了沉,似乎想到什么。
“你先起来。”他伸手拉起女儿,态度逐渐软化。
眼见父亲若有所思,郁海芙偷偷松口气。她猜想,郁锦安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她这里来,希望这一次,爸爸这步棋能够派上用场!
自从曲咪离开以后,许争一直都不在状态。工作每天迟到早退,有时他还喝的满身酒气跑来上班。
昨天严主任发了话,要是许争继续这样,就要把他发送到别的部门去。
能够在安锦电视台工作这么久,又能混出小有门道的许争,也是这些年打拼的结果,乔南一点儿也不希望他断送自己的前程。
“小南,严主任批了你申请的相机,过来签个字领机子吧。”
总务部的同事来通知,乔南高兴坏了,立刻屁癫癫跟去签字,然后抱着新的单反相机回来。
“亲爱的,从今以后,我们可要相亲相爱哦。”乔南捧着相机,眼神温柔的和它对话。
要知道,对于她这样的员工来说,换到一台得心应手的设备多么让她振奋!
“小南。”
许争走到她的办公桌前,皱眉问道:“我桌上还没采访完的稿子呢?”
“哟,你还能记得稿子啊!”乔南调侃了声,“那个采访在你手里三天都没下落,主任让胖刘跟了。”
“是吗?”许争耸耸肩,“那也好。”
大步上前挡在他的面前,乔南深吸口气,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冲鼻,“又喝多少酒?”
“不多。”许争笑了笑,口齿都不清楚了,“我发现酒这东西不错,喝了就很开心。”
“许争,不要这么虐待自己。”乔南实在看不下去,以前的许争工作起来积极向上,对她帮助也很多。可他现在这副模样,就跟市井之徒没两样。
“既然没我采访任务,那我再喝一瓶去。”
“站住!”
“许争——”
乔南阻止不了,眼见他脚步虚浮的走远。心情一阵失落,她不知道要怎么帮许争走出阴霾。
写好手里的采访稿,乔南连接到机房打印出来。等她取出打印的稿件,远远就听到办公区的喊声。
“上班时间喝的酩酊大醉,这像什么样子?”
“许争我告诉你,你要是继续这副工作态度,下周你就不要再来上班了!”
严主任气哼哼一顿吼,大家也不敢出声帮忙。毕竟许争那个模样,谁想帮他说话都找不到理由。
靠着走廊墙壁,许争滑坐在地上。他手里攥着没有喝完的酒瓶,被酒气熏染的俊脸分外憔悴。
乔南无声叹了口气,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弯腰抽走他手里的酒瓶,走到垃圾桶前,把里面剩下的半瓶酒都倒掉,然后连带酒瓶一起丢掉。
“喂!”许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站起身跑过来朝乔南手里抢,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