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月点点头，“是第一天。”

“以前在家没摸过车？”

赵秋月有点愣愣地说：“没摸过。”

“那这孩子还真是聪明，车感太好了！我看下午可以教她坡起了。”教练说着，打手势让正在练车的学员停了下来，然后从教练车的后备箱里掏出两个雪花大白梨出来，递给叶蓁蓁母女，“天热，你们吃点水果，喝点水。”

他一边说着，还拿出两瓶茉莉花茶。

叶蓁蓁忙说：“程教练，您教我学车这么辛苦，该我买东西孝敬您才是，怎么好意思吃您的东西！”

“甭跟我客气，辛苦什么辛苦啊，你一教就会！”程教练又从后备箱掏出一个梨来，用手随意擦了两下就咬了一口，还对赵秋月她们说：“你们吃啊！这是我有一个学员送给我的，说是他们家自己种的，可甜了！”

赵秋月又说了两句客气的话，母女二人便受宠若惊地吃了。

趁着程教练去教别人的当儿，赵秋月小声对叶蓁蓁说：“妈妈学车那会儿都是又给教练塞烟，又请教练吃饭的，还得挨骂。你可真行，还能让教练请你吃东西！”

叶蓁蓁嘿嘿一笑。其实嘛，她的倒车技术非常一般。不过她学的是自动挡，难度不高，本身又是开过车的人，车感要比新手好，所以在教练看来是个“天才”，也就不足为奇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母女二人一起来到驾校的食堂打饭。因为驾校占地面积大，不能用太贵的地皮，所以他们驾校地处偏僻，从区里坐大巴车要四十多分钟才能到。这个村子里，人烟稀少，饭店就更少了，所以大家一般中午都是来食堂凑合一口。

这食堂也是有趣，竟然不收钱的。只要是学员就能免费吃。家属原本应该收个五块钱意思一下，可是赵秋月要交钱，教练竟然说不用。

“没人查的，你不说话，他们就当你是学员了。”

赵秋月一听，立马严肃了态度说：“那不行，我不能占驾校的便宜。”等轮到她打饭的时候，硬是把那五块钱塞给了打饭的师傅，让那师傅好是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吃饭的时候，教练们聚成一堆，叶蓁蓁和妈妈则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桌子。

赵秋月边拿筷子边摇头：“蓁蓁，我看以后妈妈还是给你带饭吧，这食堂的大锅饭看起来也太没食欲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今天就凑合吃一口吧。”叶蓁蓁请求说：“不过妈妈，我马上都要去北京报到了，能不能别让我来驾校挨晒了？我保证，在出国前一定把驾照给您考下来！”

“怎么叫给我考下来？那还不是为你自己考的？虽说小阮经常接送你，可你听妈妈的，男人都是会变的。你别看他现在对你好，你爸爸当初对我还是无微不至的呢。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你自己多掌握一门技能，就多一项本事，以后就少受一口气。”

“怎么扯这么远去了？总之，今天是我暑假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来驾校，明天开始我坚决不来了！”

“你这孩子！”赵秋月不赞同地说：“你应该趁热打铁，多来练几天呀！反正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怎么没事，我还要看书写稿子呢！”见妈妈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叶蓁蓁眼珠转了转，讨好地说道：“妈妈，我马上就要离开家了，您不想多和我呆几天么？等我上了大学，咱们可是好长时间都见不到了呢……”

赵秋月一听她这么说，就开始心软了。

“而且我还要置办上大学的行李呀！妈妈，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一定不会强迫我的，对不对？”

“你呀！”赵秋月没办法地摇了摇头，算是答应了。

回到家之后，叶蓁蓁赶紧洗了澡，做了个补水面膜。可是第二天一早上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她感觉自己好像黑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