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对,以秦宿瑜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我的桌子上放真酒,酒壶里大概是糖水。
他真是为了防我喝酒用尽方法。
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将那一壶全喝光了,我喝完时才感觉到头晕,底下人忽大忽小,四周人声也忽远忽近,我看着慌得很,像被他们隔绝在外,融不进去。
我急了。
我张嘴叫人,“秦,秦宿瑜……”
秦宿瑜应我声回头,那还笑着的脸忽地转冷,他侧身和方鎏说了两句话,方鎏点着头走开。
他就走过来半揽着我起身,自右边偏道朝外走。
这不是还在宴上吗?怎么就走了?
我仰头问他,“寡,寡人还要吃宴。”
秦宿瑜不搭理我,脸臭的像刚从茅厕里出来。
他这脾性真难捉摸,我又没惹他,还给我耍脸子,我不要跟他走。
我拿手往他脸上挠,“你把寡人拖哪儿去?寡人好好儿的你干嘛不让寡人待宴上?”
秦宿瑜一手捏住我的手腕,干脆将我的腰圈住扛了起来。
我本来就头晕,他还这样,我气哭了,“你怎能这样对寡人?你在外边受了气也不能撒在寡人身上,寡人真是看错你了。”
秦宿瑜的脚步停住,又把我放了下来,我没站稳,差点栽地上,他将我抱住,阴声道,“我不是让你别喝酒?”
我是没喝酒啊,我哪儿喝酒了?
“寡人滴酒未沾,你在说什么鬼话?”
秦宿瑜伸指点点我的脸庞,“没喝酒站不稳?这脸红的跟猴屁股没大差,还骗我说没喝酒。”
他的脸在我跟前晃,我老看不清,我抬起双手将他脸捧住,道,“……寡人真没喝酒,就喝了糖水。”
秦宿瑜哦着声,“我没叫人给你送糖水,你怎么喝到的?”
我跟他笑,“那酒壶里不就是,寡人还当是酒,没想到你糊弄寡人。”
秦宿瑜抿着声好半晌没说话。
我瞧他的脸半阴半沉,也怕他骤然起火,我软着声求他,“你别跟寡人生气,寡人没骗你,就喝了那壶里的糖水,别的真没碰。”
秦宿瑜眉心起了皱。
我抬手给他摸摸,“皱了不好看。”
秦宿瑜就没奈何的笑出来,“酒壶里装的葡萄酒,全灌你肚子了。”
那我还真喝了酒,答应的事没做到,怪不好意思的。
我眼睛迷糊的很,瞧他笑了也开心,但还是怕他突然发难,我将脑袋靠他肩侧,小声道,“寡人不是有意,就闻着香才喝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寡人这次吧。”
秦宿瑜抱着我走出了殿,天黑得瞧不见人影,好在有宫女打着灯,倒也不碍事。
他抚过我得额头,问道,“难受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难受了。
“晕得很,还想吐。”
秦宿瑜让那些宫女停在原地,他带我往前边走。
我问他,“你要带寡人去何处?”
秦宿瑜弯了弯唇,“沉井。”
我霎时吓出哭来,紧揪着他道,“寡人都认错了,你别杀寡人……”
秦宿瑜拿袖子给我擦泪,“前边要到嘉和殿了,先过去让你歇一会。”
嘉和殿一直是空置的,它又在外宫,父皇就将它作为留给外官暂歇的处所。
他又吓我,我抓他头发道,“寡人跟你在一起提心吊胆的,你一点也不温柔体贴。”
秦宿瑜笑起来,“嘴上说怕,坏事一件没少做。”
我哼着声,抱紧他的脖子道,“寡人素来良善,坏事就没寡人的份。”
我才说完话,就听不远处有人声。
我张嘴要问,秦宿瑜按住我不让说话。
他轻了脚步,慢慢挪到柱子边暂住,我贴着他的颈窝,能感觉到他整个人气息变沉。
我也不自觉吃紧。
那边的人声由远及近,我听着是一男一女。
我悄声跟秦宿瑜道,“这声儿挺熟的。”
秦宿瑜坐到栏杆上,道,“当然熟,都你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