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纪珈想了想，发现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感情来的莫名。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只是初次见方显，她就莫名觉得，她应该是待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对他一无所知，却还是义无反顾偷偷跟着他去了晏城。

她在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过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日子，几乎每天到博凯医院报到，积极程度堪比在那儿上班的医生护士。没太多别的想法，就是想围着方显转，就是想每天看到他。

本意是想让方向习惯有她待在身边的日子，习惯她的死缠烂打，但照现在看来，更像是她习惯待在方显身边。

“这么随便！”晏子文有点咋舌，又问，“那你追了他那么久，他都不为所动，就没有设想过你攻不下这座城池？”

说这个就丧气了，纪珈瓮声瓮气：“这不是还在攻嘛……”

不瞎的人都看得到！

晏子文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这么猛的攻势他都没有丝毫反应，是不是他心里头有放不下的人啊？”

“不……不会吧。”她也没听人提起过他喜欢过谁跟谁在一起过啊，顾柠说他没有过女朋友的。

晏子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很大的可能诶，当初追他的人是真不少，可也没见他答应过谁，如果心里没有念念不忘的人，这样子有点不同寻常啊……”嘀嘀咕咕一会儿，话锋突然一转，晏子文认真地看纪珈：“要是他真有喜欢的人，你怎么办？”

“……能不能让我设想点好的？”纪珈泫然欲泣。她这还在持久战奋斗中呢，哪儿来的乌鸦嘴，就不能盼点好？让她设想一下她和方显结婚啊生猴子啊什么的不好吗？

“别闹，我跟你说认真的。”晏子文没好气戳了她一下，“按目前的战况来看，你提前做好类似的心里准备也没什么不好。”

纪珈：“……”如果真有这种事，提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到时候就不会难过吗？

想想就不可能。

好在晏子文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纪珈说了点别的事，晏子文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

纪珈这才松了口气。

原以为跳过了这个问题，况且第二天就能回晏城见到方显了，晚上肯定睡得香香甜甜的能在梦里笑醒。过了凌晨三点之后，纪珈才发现，她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晏子文的问题。

“要是他有喜欢的人，你怎么办？”

心头如被一块巨石压着，胸口闷闷的，细细碎碎的好的坏的年头齐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她开了床头灯，定定盯着天花板的大眼珠子在月白色柔和灯光下如黑曜石。

过了两秒，黑曜石动了动。

再过两秒，“文子，你说方医生会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啊？你说的好慌啊怎么办？”

“……”被人握着胳膊晃醒迷迷瞪瞪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晏子文生无可恋地拿被子蒙住脑袋，也不想看现在是几点了，反正肯定不是一个好点。

……

自从那天早上在方显的公寓遇到“衣衫不整”的纪珈，容素这几天都没再不打招呼就自己过去，她一本正经对方显的解释是，这是为了给他私人空间，虽说是做妈妈的人了，但也怕哪天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没去方显公寓，但来医院探班却勤了。以前一个礼拜来个一两次，这个礼拜是隔天来，而且每次必带两人份的汤。

自然，汤出自宅子里阿姨的手。

这天把汤撂下，容素在医院晃了一圈，几乎跟心胸外科的所有医生护士都打了个照面，也没见着她念了好几天的儿媳妇儿，忧心忡忡会方显办公室找方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