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阿姨已经探头探脑笑容可掬看了她好多回。
康昭说:“我第一次带妮妮以外的女孩子来吃饭,她当然要看。”
柳芝娴噎着了,康昭又去给她端了碗汤。
可能他表现的太体贴,柳芝娴小尾巴翘起,一不留神就刺探过度。
“你以前的女朋友没来过?”
康昭没表现多大异动,“来过,没在这吃。”
也是,当然要出外面吃有仪式感的。
柳芝娴有点酸,说不上是嫉妒他曾经的女朋友,还是落寞自己没有男朋友。
“你边吃我边说吧,省得你着急。”
“……”
“我这边需要新增的地方只有两处,不能更改房子的主体结构,不能破坏南面镂空围墙墙体,如何?”
柳芝娴中途用纸巾印了印嘴,“我去看过你家房子,南墙镂空窗体挺有特色,可以从院子里看到水稻田和田埂上的过路人,挺有诗意。可惜还没能从里面看看。就算你不说,我也不同意做任何修改。”
那双漂亮的眸子明明白白浮起笑意,“我小时候爱扒窗格看人挑担子走过,有时阿叔阿婶也顺便给我塞几个果子。”
柳芝娴想到了其他,感染上笑意。
康昭说:“特别像动物园的猴子是不是?”
“……”
一来被戳中心事,二来康昭第一次开与她无关、不带侵略性的玩笑,她笑出声来。
“我在外公家也喜欢坐家门口的石墩,等着赶牛的路过。”
“需要改的地方我已经标注出来,你们拟好新合同再来找我吧。”康昭递过文件,“不过我后天又要进山,你们如果赶时间——”
柳芝娴赶紧接过,“我今晚回去让人改好,明天中午带过来找你。”
“吃饭吧。”
红烧小排还有许多,本着不浪费原则,柳芝娴埋头苦干。
康昭好似又看见上次那只小猫,低头专心吃东西,只不过这回看见的不是细嫩的脖颈,而是秀挺的鼻子。
他不意外发现,柳芝娴睫毛挺长的,扇子似的低垂。
“吃不完可以剩下。”
柳芝娴如获大赦剩了点饭。
康昭替她回收餐具,“下次不给你盛那么多了。”
“我饭吃得少,肉吃得多点。”
康昭俯视她一眼,“看出来了。”
“……”
这人谈起正事严谨认真,在她燃起点点好感时,心平气和透露点童年私事,急速增加彼此好感,柳芝娴被他带到话题上,他又忽然刹车,一本正经谈要事。
要事谈完,再恢复一贯面目,揶揄她几句。
节奏拿捏得死死的,叫她舒心,又不敢太放肆。
她从未挑战过如此复杂的男人,她看不透他的目的,可还是喜欢上了。
是的,柳芝娴清楚自己的欲-望,她对康昭抱有好感。
一见钟情只是皮相相吸,真正令她着迷的,还是皮囊之下神秘的性格。
她可能要完蛋。
“你怎么回去?”
柳芝娴掏出车钥匙,“自己开车。”
康昭又是淡笑,“当老板的人,终于不必坐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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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告诉樊柯其中细节,柳芝娴只坦白结果,樊柯夸完她后忙让法务连夜赶工。
次日中午,康昭在他的办公室完成合同签字。
康昭自如其人,英挺有力,柳芝娴特意看了他身份证号,数字书写也同样风格,并不是只有签名能看。
比她大四岁,29岁对一个派出所所长稍显年轻。
柳芝娴道了谢,“没想到那么快就签完了。”
“以为我很难搞定?”康昭去角落的洗手池洗手上印油,“房子空了十几年,也算物尽其用。”
还停留在第一个问题,柳芝娴心里默默点头。
“吃饭了吗?”康昭擦干手后问。
柳芝娴妥当收好文件,眼睛一亮,“又有红烧小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