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白心里一颤,抬头。
聂清婴回了头,面向她们时,眉目间温情一闪而逝。她轻声:“……嗯。”
在聂清婴走后,姑娘们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开始出去。梁晓白抓着自己的手机,她脸色冷寒,手指在屏幕上拨动两下,却发了一条甜腻的撒娇般的消息——“白杨,我见到你的心肝宝贝了,果然好漂亮。难怪你喜欢她这么多年呢【亲亲】!”
……
下午时雨就停了,晚上的鸡尾酒宴便仍然按照计划,露天举行。只是一个小酒宴,a市政界、商界的年轻人们收到请帖后,都给主人几分面子,来酒宴上玩。夜深后,交响乐奏起,一时间灯红酒绿,舞池中美女帅哥如云。
觥筹交错时,酒宴中来了一个青年。和宴席上西装革履、彬彬有礼的男人不同,他穿着一件墨黑色风衣,头发梳得十分有型。男人一米八三的高个,宽肩长腿,眉眼轮廓深邃。他立在人群外眯着眼,双脚微叉,气势强悍。
音乐声停,跳舞的人被绊了一下。退出舞池,在酒宴上徘徊的美女们心神不宁:“周三少!好久不见,三少回国了啊?”
几个正调戏美女的年轻男人立刻迎了过去:“你小子,好久不见,回国了也不跟哥们儿招呼一声?不够朋友啊。”
周明面无表情,躲开好友之一拍在他肩上的咸猪手。他眼底有熬夜后遗留的红血丝,神色略微疲惫。他扯了扯嘴角,语调微懒散:“周建国弄的?大型相亲会?”
好好的鸡尾酒会,被他一说,顿时充满了城乡结合部的土味。两三个朋友围着周少爷,他的朋友韩达持之以恒地继续把手肘搭在周明肩上,讪讪的:“你爸不是着急抱孙子嘛。你周三少还怕这种地方?”
周明:“我怕这浮华蒙蔽了我的眼,怕我一不小心,睡了周建国的小情人。”
他的朋友们:“……”三少还是这么神经病。
耍几句嘴皮子后,周明被人围着入了场坐下,他翘着腿,在喝彩中,直接吹了一瓶酒。周围朋友的夸张哨声,将气氛一下子点燃——
“三少!三少!”
有第一次参加宴会的女伴脸红心跳,不时向那群人中的肆意青年看去。那人帅得张扬,他翘着二郎腿,手中晃着酒杯,眼睛微微上扬。明明是喝酒作乐,美女环绕,他却像是一只蛰伏的黑豹般,眼睛清明冷静,幽幽地旁观一切。
有人打听:“他是谁?”
“周少嘛。他爸是咱们a市首富。他妈和他爸离婚,他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姐,他爸又娶了小老婆,小老婆也有孩子,再和他爸……晕了吧?总之他们家家庭结构非常复杂!”
家庭结构复杂的周三少被好友们拥着喝酒,他手缓缓地揉着额头。忽然间,醉眼迷离,周明看到一个穿橘色露肩晚礼服的美女提着裙子被人领进来。美女肩膀瘦削,长发披肩,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如霜雪。
她侧脸在灯光下,被照得流光溢彩,明艳无比。
周明盯着那美女,发出一声嗤笑。
他的好友们跟他一起看去,听周三少晃着手指点评:“是她吧?周建国安排的相亲对象?他这次还真上心,查了不少资料啊。连我初恋情人都查出来了……那脸蛋,那身材,啧啧,还真像老子的初恋情人。”
醉醺醺的众人瞪大眼睛一起看。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周明已经刷地扬起风衣。周明几步走到那向四周顾盼的美女身边,戏弄地在人肩上一搭,他懒洋洋:“美女勤工俭学?”
身后追来的人醉了:……谁来这里勤工俭学啊!
周明拦住的美女转过来了脸,眼神微微迟疑。
周明猛然一滞,原本的漫不经心收起。他肩膀面孔全都僵硬起来,他绷着脸,脸颊肌肉颤抖,眸中神情激烈骤缩——聂清婴!
他的朋友们这才追上:“这、这……你刚回来,我们还没来得及提醒你,聂小姐回来了。”
你的初恋情人回来了。但……她好像已经不认识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尝试暗恋 婚恋的风格,还实验一种写作技巧,希望新尝试不辜负大家~
第2章
酒宴舞池旁,青年面孔英俊轮廓深邃,聂清婴看到他刹那,没顾得上欣赏,甚至没听清他说了句什么,而是感到一阵紧张。聂清婴盯着这个人看了半天,绞尽脑汁,认为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聂小姐是重度脸盲症患者。
她不认识这个人,但是真不认识的话,陌生人怎么会这么自来熟地来搭话?
在外人看来,聂清婴依然一脸冷淡。实际上聂清婴慎重考虑一番,试探的:“……好久不见?”
周明身后赶来的哥们儿深吸口气:……女神主动搭话!周明一定乐傻了。
周明反应何其快,他眼眸快速地缩了下,对面的聂小姐试探地说出一句话,他迅速变脸,收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变得文质彬彬。文质彬彬的周明深深望着美女清冷如湖的眼睛,温柔无比:“好久不见。”
周明自来熟地说了下一句:“你才回来?”
周明伸出手臂引路,领着聂清婴向酒宴一个方向走去。带走聂小姐,周明回头,威胁地看身后的狐朋狗友一眼,眼神阴沉沉,示意他们离得越远越好。聂清婴则松口气,以为这个人真的和自己相熟。她高中时在a市读书,徐白杨的圈子她也略知一二。聂清婴认为这个人可能是自己的高中同学。她不记得他是谁,但她如果说不认识,那多尴尬。
聂清婴很客气:“刚回来不久。”
周明:“你在等人?”
聂清婴:“嗯……白杨还没来。”
“哦,徐白杨啊,”周明不动声色,“你腿伤好了吧?”
他这么问,聂清婴最后一丝提防也消除了。如果不是相熟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受伤的事?高贵美丽的聂小姐转过修长脖颈,对着周明,脸部轮廓柔和了许多。
“好了,”聂清婴想了一下,礼貌回问,“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