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以外,杨师兄更是直接发话,只要清瞳肯对他笑一下,莫若一百枚通髓丹,一百瓶都有!”

“实在不行,我就让清瞳去求杨师兄。到了那时,别怪你自己没把握机会。”

明明是余清瞳自己的事情,却被这二人推到原主身上,还将余清瞳洗涮得干干净净。

先前容星渊给予那么多丹药,被她们二人直接无视。忘恩负义莫过如此,真是两条活生生的白眼狼。

到了那时天渊阁弟子定然说,是容星渊无能,让自己的未婚妻求到他人头上。

如果是深爱余清瞳的原主,定然觉得自己十分无能。他会任由李妍歌责骂自己,绝不辩驳半句。

但左温并不是好脾气的原主,只沉声道:“我这月发下的月俸,早已还给各位师兄。上月你要走的五十瓶清心丹,全是我向其余师兄佘来的,现在手头一粒丹药都没有。”

听闻此言后,紫衣少女浑身震颤了一瞬,缓慢地扭过身来。

“是我无能,连累了容郎。”余清瞳咬着唇,眼中全是盈盈泪光。

好啊,只说连累,不说偿还丹药。如此装可怜的手段,真是纯熟极了。

左温干脆移开视线,既不原谅更不安慰。

一旁的李妍歌气不过,她针锋相对道:“谎话,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除非你让我搜身,我才甘心。”

此等言语,太过放肆。纵然是门内长老若无借口,也不能对弟子搜身。

一贯沉默寡言的少年,缓缓抬起头来。他润泽如白玉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怒气。

幽深眼睛在余清瞳身上停留了一刹,解下自己腰间的储物袋,袋口向下倒了个一干二净。

李妍歌迫不及待地逐一翻找,只有一些值钱的物件,当真连一枚丹药都没有。

明明是她亲眼看着容星渊进了执事殿,将发下的一百枚通髓丹装入袋中,才立时就拽着余清瞳前来讨要。

先前李妍歌已经和余清瞳说好,这一百枚通髓丹会分一半给她,所以才如此心急。

也不知容星渊耍了什么手段,才短短一瞬,竟能让那一百枚通髓丹,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妍歌一张脸涨得通红,恨恨地说:“我不信,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今日你拿不出一百枚通髓丹,别怪我翻脸!”

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嘴脸,日后自有时候惩治她。

左温索性看也不看她,语气冷淡:“我与清瞳说话,你不必插言。一个外人,也敢在我们俩之间搅扰,请你自重。”

简短一段话,不亚于狠狠扇了李妍歌一耳光。

她立时不忿,直直拽着余清瞳的手:“清瞳,我们走!我带你去找杨师兄,他定然比这懦夫大方多了。”

余清瞳被拽得身形微晃,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你欠我一百零三枚通髓丹,五百七十一颗清心丹,折合一千七百三十二枚灵石,请早日偿还。”

此言一出,不止李妍歌惊讶了,就连余清瞳也怔怔停在原地。

还什么还,她吃容星渊几枚丹药,是那人的荣幸!没想到他竟然半点不给清瞳面子,定是早早变了心。

李妍歌张口欲骂,却被左温一句话堵了回去。

“丹药留给清瞳,我并无半点意见。”左温嗤笑,“你一个外人,又哪配分吃她的丹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为清瞳好么,怎么还会干出这等事请?”

“清瞳去找杨子墨,和凡间卖笑的青楼女子,有何区别?你只在一旁看着,就能捞到几百枚通髓丹,真是再划算不过。”

一席话说得余清瞳也愣住了。她刚进天渊阁,李妍歌就极为亲昵地凑了上来,更替她挡住了不少人的责难。

在余清瞳心中,早已将李妍歌当成自己的好姐妹,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此时经容星渊一分析,余清瞳整颗心都凉了。她情不自禁松开李妍歌的手,低声问:“妍歌,你可是这般打算?”

“这男人的话你也信,实在太蠢!”李妍歌当然不会承认,她气急败坏般道,“我还不是全心全意为你好?他搬弄是非,就是为了耽搁你的前程!”

余清瞳犹豫再三。她望了望左温,那温润青年什么都没说。

他神色淡淡地凝望着自己,表情看似平静,漆黑眼睛却如在火中淬过一般,炽烈而灼热。

这还是以前,沉默寡言的容郎么?目光深情而执着,却隐忍着并不多说一句。余清瞳快要在这目光中醉倒,不知世事亦无烦忧。

“我愿你能顺利进入内门,即便与你渐行渐远,也全然无悔。”

青年扔下这一句话,就直接离开。他既不辩解亦不多言,来去如风十分潇洒。

女主余清瞳,一向耳根软。只需自己打着替她着想的旗号,装出一副深情至极的模样,就能顺理成章说动她。

更在那亲密无间的两个闺蜜间,隐隐凿下一道裂痕,迟早有爆发的一日。

左温生平最讨厌这种占尽好处,却一副懵懂表情的白莲花。

所有错都是别人的,她只需眨眨眼装无辜,就能顺理成章享受所有好处,真是再简单不过。

“你啊你,三言两语就被人说动。”李妍歌没好气道,“那人将所有事推得一干二净,可曾给你一粒通髓丹?”

“没有通髓丹,你修为停滞不前,又何能拜入沛泽真君门下?”

一听到沛泽真君四个字,余清瞳立刻面颊微红。

“慎言,莫让他人听见。”她羞怯地捏了捏衣角,“整个天渊阁中,想拜入真君门下的人何其多,我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余清瞳越说话音越小,最后已经不好意思抬起头,就连耳朵都是红的。

“可惜我已经有了容郎,他对我不差……”这句话余清瞳说得吞吞吐吐,显然没有什么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