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猜他对你的这种做法是持默许态度的。”姜可卿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之前达成过某种协议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想让我给你们姜家做磨刀石。我哪敢反抗啊？只得乖乖顺从了。”唐重笑着说道。他和老太爷的默契是隐性的。老太爷没有提起，是他自己悟到的。现在看来，他是猜对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姜可卿鄙夷的说道：“老太爷可能也有些后悔。他看中你的锐利和能力，想要让你搅动姜家的一潭死水，让这些只知道在家里面争来斗去的一群废物警醒。没想到你也不和他客气，一下手就来个狠的。有了他的尚方宝剑，姜家的那些不成器的家伙还不知道要受到你的什么样的虐待呢。”

“你这么说就像我是在公报私仇似的。”唐重心虚的辩解。“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坏啊？”

“难道不是吗？”姜可卿眼神灼灼的盯着唐重好看的侧脸，说道：“你敢说你不讨厌姜家的那些人？”

“敢。为什么不敢？”唐重立即回答道。“我和他们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讨厌他们？他们不讨厌我都让我谢天谢地了。”

姜可卿一脸惊诧的看着唐重，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不要脸呢。原来你根本就没长脸。”

“即便你是我小姨，你也不能这么攻击我。”唐重苦笑着说道。

“你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有了老太爷的话柄，你自然不会对屡次招惹你的姜怡然客气------不然的话，我才不会相信你有一个人对抗整个姜家的勇气和底气。”

“我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唐重笑着说道。“不是还有你们吗？”

“我们是谁啊？”

“小姨。”

“小姨只是一个人，也不能用‘我们’来称呼吧？”

唐重看了姜可卿一眼，没有说话。

他还是没办法喊出那个字。即便他已经在心里接受她。

“我是唐重他妈。”

当时他站在客厅，听到这句话时他的眼眶都湿润了。百感交集，那样的心情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姜可卿轻轻叹息，说道：“我知道，可能那个字你还喊不出来，我也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应该恨她，甚至都不应该责怪她。她过得很苦，这一点儿，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

“我明白。”唐重说道。

“你怎么看待姜家人？”姜可卿问道。她也不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太沉重，也有些不合时宜。她知道唐重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也欣喜的看到他们母子间的感情在慢慢的加深。

刚才她故意说留在老宅住上一晚，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唐重选择回去，证明在他心里，有姐姐在的地方才是属于他的家。

要是把这事儿告诉姐姐，她一定又要高兴坏了吧？这个可怜的女人啊。

“我没什么想法。”

“昨天晚上他们的表现都让我觉得羞耻。”姜可卿说道。“老太爷是真正的智者。姜家也就是在他手里走到了辉煌的顶点。可惜，到了你外公这一辈，他的能力只有老太爷的二分之一。不过还好，老太爷身体健康，有这尊定海神针在，别人不敢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帮忙出出主意。到了姜可生这一代，姜可生的能力又只有你外公的二分之一-----他们都说第四代有几个年轻人不错。我之前也觉得他们金光闪闪的像只凤凰，现在和你一比，全成了没毛鸡。”

“你真是一个诚实的女人。”唐重感叹地说道。“不过，他们蠢不蠢，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这样的能力，如何和董家抗衡？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明显了，董家的怒火压也压不住了。除非把你和你爹除掉，但是，你们俩能甘心就范吗？既然不愿意，那就必然会有一场恶战。他们没有能力，谁去和董家过招？总不能让两个女人冲到最前面吧？姜家扛不住，或者姜家人根本就不愿意承担这份责任，让你一个人直接面对董家的怒火，你就没有一点儿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