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家里人的这几天性命,真的再没有什么了。
门铃响起来。
安桐去开门,安子析扬起头看他,安桐的头发都已经白了,这些年他衰老得很厉害。安家从当年一败涂地开始,就再没走过顺风顺水的路。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人,只说:“你们好,我是二少派来的,他说你们可能会用车,所以派我过来接你们。”
安子析真要苦笑出声。
这就是季江然,知道他们踌躇不定,犹豫不决,索性就来替他们做一个决定。如果这一次安家不识相,不收受季江然的好意,那么,下一次门铃再响,他送来的是什么?极可能是一个孩子的尸首。
安子析心口一阵抽搐,如同被人狠狠的拧了一计。
竟吓得连血色都失去了。
是啊,她打生下那个孩子,一点儿爱都不曾给过他,总不能残忍的拉着他去死。他才那么一丁点儿。
安子析抬起头来,叫司机去外面等一会儿。
她是个‘傻子’,去哪里都不方便。就说:“爸,妈,你们坐着车去警察局里说明白吧。”
安桐有一点儿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这种诬告也是犯法的。”
安子析微微一笑,苦涩难耐。
“放心吧,不会。”
跟季江然交了这么多次手,也该了解他什么本事了。只怕没人比他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安家因此吃上官司,一纠缠就是几个月,到时候不论公方还是媒体都会齐齐关注,对他有什么好?
不用说,他也会将事态压下去。而且会将自己血洗得干净。
他们只要按着他的指示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