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当即跪下求饶,“求你看在林涵的份上,放过我吧!儿子不能没有母亲!”
林大郎吓哭了,“我是你亲大哥,父母死后,我们兄弟相依为命。最困难的时候,我把馒头留给你,自己啃玉米饼子。我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在亲情的压力下,林二郎放下枪,对妻子说:“离婚,孩子归我,我会给你一笔赡养费。”
对大哥说:“马上带着你的儿子滚,明天,我要看见你的离职申请,这些年估计你中饱私囊捞了不少钱,我就不给你遣散费了。”
说完,林二郎就走了,他不想再看见这对狗男女。
可他刚刚转身,后脑就遭遇重击,他倒地,大呼救命,手/枪落在地上,妻子拿着一块沾血的大理石朝着面部狠狠砸过去!
保镖闻讯赶来,林大郎老远就口口声声有劫匪,并指向东面,等保镖去了东面搜查,林大郎捡起手/枪,朝着保镖背部射击。
保镖当场死亡,林二郎毕竟是个男人,比妻子力气大,他用力推开轮石头砸人的妻子,冲向玫瑰花园中央的喷水池。
在和妻子的搏斗中,林二郎手腕上全钻手表落下来了。
这里治安不好,华人遭遇入室打劫已是家常便饭。狡兔三窟,林二郎修理这栋百年葡萄牙别墅时,在水池里修了机关暗道,以防万一。
万万没有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防来防去,老婆大哥合起伙来杀他。
林二郎跳下水池,从石像下面的地道逃走,并关上机关。
林大郎捡起手表,戴在死去的保镖手腕上,并且对着尸体面部开枪,一枪爆头。
林大郎把失魂落魄的弟媳拉到爆头尸体旁边,“这就是你丈夫,待会警察过来,你就抚尸大哭,就说绑匪想绑架你儿子,结果你丈夫想陪儿子玩,半途从矿山回家,和绑匪在玫瑰花园撞上了……”
机关不能再进人,但是林大郎知道机关的出口在那里,和弟媳安排好说辞,他开车去出口堵人,林二郎驾着快艇跑路,林大郎换船去追,在海上击沉游艇。
当时没有找到林二郎尸体,但是之后林二郎也一直没现身,林大郎和弟媳都以为他被鲨鱼吃了。
林大郎接管了公司,掌控林家矿业,两年后,娶了弟媳。
林二郎劫后余生,去瑞典的银行启用了他的备用账户,改名换姓,去了非洲成为石油商人,积累资本,回来复仇。
大人可以东山再起,小孩子则要留下一生的阴影。年幼的林焰听到枪声,本能的跑来玫瑰园找母亲,却看见母亲抱着一个爆头尸体大哭:“老公,你死的好惨啊,林焰才六岁……”
林焰当时就吓傻了,像一具木偶似的待在原地,不发一言,医生说是应激障碍。这是他一生的心理阴影,至今都没有逃脱。在噩梦里,林焰以各种方式看着父亲倒地,六岁男孩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二十年过去,二十六岁的他面对父亲叙述的真相,他也像个六岁的孩子,步步后退,跌坐在台阶上,“不可能,我妈不会骗我,她说爸爸是被绑匪打死的,我抱着爸爸的骨灰回老家下葬,叶落归根。”
林大郎递给他一份dna检测报告,“我曾经以为你是奸夫淫/妇通奸所生,我半生辛苦,却是为了别人养儿子。所以我回来报仇,第一个目标就是你。”
林焰大惊,回想他经历的险境,“那四个打劫木夏的劫匪,是你——”
“是我。”林大郎坦白承认,“当时我戴着脸基尼,黑客复制了你的手机,检测到你用手机打开了一辆共享单车,我们根据单车行驶路线跟踪你,在拆迁无人村设下包围圈,想借抢劫为名,把你打到下辈子瘫痪在床,让奸夫淫/妇痛一辈子。但没想到骑单车的是个姑娘,我们将错就错,抢了她的包,还故作凶狠追赶,只想吓吓她,让她认定除了抢劫还要劫色,以防警察怀疑到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你。但你中途开车回来,把我的人撞死了。”
林焰手心额头满是冷汗,原来是木夏替他闯了一道鬼门关。
林大郎掏出纸巾,替林焰擦去额头的汗珠,“后来我觉得你的长相比较像年轻的我,带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我跟踪你,找机会收集你的dna,从垃圾桶里翻出你扔的奶茶吸管,做了这份dna亲子检测,老天有眼,你是我的儿子。”
第83章 有毒
林焰看着地上散落的老照片,脚尖就是父母的结婚照, 六岁“丧父”, 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他其实早已忘却父亲的长相。但从老照片上来看, 他的确和年轻的父亲相似。
幼年的他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见到被“爆头”的父亲,意识当场崩溃,几天都不开口说话, 心理医生说他是应激障碍, 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抹去当时残酷的记忆, 因而警察也没有问过他,一切的证词都来自于抚尸大哭的母亲。
母亲说绑匪乘着丈夫去矿山,从花园后门偷偷进来绑架儿子,然而丈夫半途而回,在花园和绑匪撞见了, 双方开始枪战, 丈夫被爆头,大伯子闻讯赶来, 赶跑了绑匪。
当时菲律宾是选举年,有极端政客煽动当地人攻击“占据了当地资源狡猾的华人”, 治安混乱, 针对华人的绑架打劫事件屡见不鲜, 又亲眼见到受害人妻子抚尸大哭的场面, 故警局并没有对受害人尸体进行深一步的检验,草草以绑架未遂杀人的判断结案,将尸体火花。
林大郎带着儿子、寡居的弟媳、已经捧着骨灰的侄儿林焰回国,他们并不知道,林二郎蛰伏非洲,伺机复仇。
此时的林焰又变成了当年六岁无助,不知所措的小男孩,他本能的否认着残酷的现实,“不,都是假的,这些照片都是你ps的,dna报告也是假的,你就是想绑架我,让我乖乖听你的话。”
林二郎从口袋里摸出一条钻石项链,“这条项链是奸夫用我的财产从拍卖场上买给淫/妇的,本来应该是我的东西,所以我从你的口袋拿走了。这东西价值超过一个亿,你现在绑架险都没有了,林家没落,你的女朋友虽然是创业公司ceo,但公司那么多股东掣肘,会容许她动用公款给你赎身?别做梦了。我要是绑匪,才不会绑架你这种没有价值的人!”
“果然是你偷的!”林焰看到那条钻石项链,本能的要拿,中途又缩了回去,“算了,这条项链是大凶之物,不要也罢。”
林焰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如今的他亦非吴下阿蒙,不能只听林二郎一面之词,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等二十年才告诉我实情?还有,除了戴着脸基尼装作打劫想把我打残疾这件事,你还做过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布局了整整二十年,只是想把我揍一顿。最后,不管以前林家那些恩恩怨怨,谁是谁非,都不关木夏的事,你别碰她。”
“住口!”林二郎大怒,“混账东西!我死里逃生,历经千辛万苦把你接到身边。终于父子相认,你不和我并肩作战,共商复仇大计,惩罚那对奸夫淫/妇,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你的女人?”
林大郎越是愤怒,林焰越是觉得不妙,“你把木夏怎么了?”
顿了顿,林焰又道:“木夏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的老板,我的爱人,我的……救命恩人。”
木夏救过他的肉体,也救了他濒临堕落的灵魂。
且说木夏一行人乘坐的商务车司机突然反水,扔了催泪瓦斯,紧闭车门,一瞬间,车里像是有人投了一顿的胡椒粉,木夏呛得手脚失控,手机落地,任人宰割,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上了车,在她的脖子里注射了某种药物,木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醒来的时候,木夏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芭比公主主题的卧室里,一切都是嫩粉色,粉的床单,粉的窗帘,粉的壁纸,粉的梳妆台。
木夏去了洗手间,发现就连马桶圈的垫子都是粉红色。
这很像赵小咪的风格。哎呀,不对!
木夏洗了脸,混乱的大脑复苏了:林焰失联……紧急联络人……千里追凶……半路司机反水扔□□……被扎了一针昏迷。
大家人呢?林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