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骋。”唐意轻唤他一声。
封骋没有应答,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颤动了下,这似乎是他认识唐意至今,最不想听到她喊他名字的一次。
唐意目光紧紧锁住他,“如果换成是别人,我肯定会多加考虑,不会那么随随便便下定论,可那是你封骋,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和你都清楚,你睚眦必报,哪里能等得到证据确凿呢?在你封骋的眼里,你自己就是王法,看中的东西,你能随便掠夺,看不中却碍着你道的,你也可以随意摧毁,萧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封骋总不能说,你没看到萧誊躺在病床上那个得意的样子吗?就算是打死唐意,她都不会相信的。
他每一口呼吸,都夹杂了砂砾般的沉重和疼痛,他恣意张扬惯了,可这个时候,他为什么却那么在乎唐意的几声指责呢?
他嗓音变得沙哑,“唐意,让你相信我一次,就那么难吗?”
“你知道当时我坐在萧誊的车里面,听到他砰的一声摔在挡风玻璃上,整个人又摔到地上之后,我有多害怕吗?是我跟他一起出去的,我想问问清楚,酒庄的事是不是跟他有关。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原谅我自己?”
“你给我一次仅有的信任,不行吗?”封骋继续纠缠着这个话题。
唐意噤了声,不再言语,她脸别向窗外。
封骋探出手,将她的脸别向自己,“回答我!”
“医生说,萧誊的腿十有八九恢复不过来,以后走路都会受到影响,听到这样的话,你还想说,是萧誊他自导自演的吗?”
封骋面色未变,唐意将他的手拍开。
他健硕的身子,陷在驾驶座内,半晌都没发动引擎,只有出了事,封骋才知道,他和唐意之间,是真的不堪一击。
哪怕在酒庄里,他们共同患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