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估摸是里头的人不厌其烦了,这才将门打开。
是个中年妇女,还穿着身睡衣,“请问你们找谁?”
“那盆花是你放的?”
看厉景呈这样,不揪出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中年妇人看眼荣浅怀里的颂颂,见没事,这才敢承认,“对不起,真对不起,我本来想搬到楼道晒晒,没想到一松手……”
厉景呈眉头紧蹙,“你没看到有人在下面吗?”
对方态度还算诚恳,荣浅拉下厉景呈的手臂,好歹虚惊一场,况且又是上下楼的邻居,回去时,荣浅不经意扭头看眼,却看到对方冲她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
荣浅想到先前收到的警告,她心一沉,抱住颂颂的手不由收紧。
荣浅也没心思带颂颂出去了,她抱着孩子走楼梯,来到门口,厉景呈挡住门板,荣浅抬头看看他,“好多事我都跟你说清楚了。”
颂颂趴在她的肩头,似乎又要睡着的模样。
门口射不到阳光,看在眼里的人影也显得很灰暗,厉景呈目光下移,看着荣浅的颈间。
那里面藏着一条疤,他也怕自己没有勇气去看第二眼。
厉景呈伸出手,荣浅下意识避闪,背部抵住门板后,男人上前将她的前路也封死了。
他双手搂向荣浅的腰,她呼吸一紧,身体和心都没了排斥的力气,她不知道厉景呈怎么能做到这样。
她都说颂颂不是他孩子,是她和别人生的了,可他只是看了眼她脖子里的伤,就又来心疼她。
荣浅想,如果换成是她,她就做不到这样。
她变得越来越了解厉景呈。
男人的手指挑起她的项链,视线微落,再次看到时,仍然避免不了心悸,他喉间轻滚,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荣浅手指按住,“别看了。”
“荣浅,你以为你说得那些鬼话我会相信吗?在外面受了伤,为什么不知道回来?”
听到这样的语气,荣浅心蓦然有些软,“我只是回不来。”
“怎么回不来,你给我个电话,我就能去接你。”
荣浅抬下眼帘,朝他看眼,“我走得那么决绝,你怎么还能来接我。”
厉景呈半晌不语,荣浅似乎也是受到了什么触动,才会这样心平气和地跟他讲话。
男人薄唇轻启,“不管你走到哪,是你自己要走得还是被人赶走的,你不用打电话,你招招手,给我个眼神,我就会去接你了。”
厉景呈还是没办法,他算是栽荣浅身上了,他暂时忘掉颂颂和荣浅的关系,眼里只看到她吃过的苦,男人手指拉开那条项链,脸埋入她颈间后,亲吻着那条细细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