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你看了先前的证供和现场,你是怎么断定是他杀而不是自杀的?”刘元没有看到所谓的现场记录,并不知徐庄因何而断定是他杀而不是自杀。
判断清楚这两者,接下来才是寻找凶手。
“殿下一看想必也能判断出来。”徐庄拿起方才放膝盖上的案件相关记录,不仅是现场,还有周围相熟之人供词,都记录得一清二楚,一看必能寻出端倪来。
宛映上前接过,送到刘元的手里,刘元只看了前几页,“聪明太过,却暴露了自己。”
徐庄闻之一笑,他就知道刘元只要一看就能断定这是他杀而不是自杀,果然刘元一看便知道。
可是京兆府尹没明白,他一直都想不明白这个案子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也因此一直没有结案,现在听着刘元的话,冲着刘元道:“殿下,臣请殿下赐教。”
很是谦虚,引得刘元朝着他一笑,“京兆府尹对现场并没有仔细的查看,不过好在勘查现场的人还是很仔细的,现场的环境虽然他不能轻下判断,却还是仔细的记下来。”
“此处,脚离桌距离,你看了吗?想要上吊,如何能爬得高,吊得上去?桌子离人的脚距离足足有三寸的距离,人是怎么上的吊,她能直接悬空了把自己的脖子挂上去?”
“殿下聪慧。”徐庄立刻给刘元拍马屁,京兆府尹能怎么说,他就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细节决定一切,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京兆府尹一听很是汗颜,朝着刘元作一揖道:“是下官无能。”
“查案断案,见微知著,你那记录现场的人,倒不如给我。”刘元趁机朝着京兆府尹提出要人,京兆府尹脸上一僵。
许久才回过神道:“殿下,你手里的人也不少,就别再想着要下官的人了。”
“虽说人是不少,却也不会嫌人多。人在你手里就一个记录现场的人,到了我的手里就未必了。”提着这一句醒,引得京兆府尹一顿,这倒是一句大实话,他一个京兆府尹又不是多大的官,在他手底下又能得到什么官位,还是到刘元的手下去的好。
“殿下,出宫后下官一定把人送到公主府上。”想明白了这一点,京兆府尹即做出了决定,人还得放人,结一个善缘不比把人强留在身边要好得多?
刘元道:“大肚能容,不忌才,京兆府尹前途无量。”
一声称赞叫京兆府尹不知为何而觉得欢喜,可是很快又恢复平静,冲着刘元作一揖,“谢殿下赞赏。”
赞赏什么的听听就算了,反正在刘元那里落了一个好印象只会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将来的日子还长着,谁能知道最后会是怎么样,不要寄希望于一句话,那很有可能是骗人的话。
刘元合上了本子,“继续?”
“继续继续。”京兆府尹以为今天就是他学习的好机会,想想查案这种事哪有什么人会教他,都是赶鸭子上架自学的。
现在遇上一个能人徐庄,必须要跟人好好的学习,最好能出师?
不,还是不做这个梦,但凡往后有不决之案能找人帮忙出个主意其实也可以了,其他的还是缓一缓。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京兆府尹利落的把下一个案子的人叫上来。
不用说,从头到尾几乎都成了徐庄的个人秀,一旁都想当廷尉的人,结果面对徐庄如此的劲敌,他们哪里有可能斗得过,还是乖乖的站在一旁地听着,要是能学上一点最好。
等徐庄将京兆府尹压了许久的案子全都理清了,京兆府尹甚是神清气爽,“徐先生好本事。”
“你过誉了。”谦虚还是要的,虽然他有后台,虽然有后台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对徐庄怎么样,却还是不要太得瑟!
有本事辗压人可以,正事办好了,还是要给人留点颜面的。
刘盈听完也是长了见识,没想到断案还有那么多的道道,听完之后刘盈只想感叹,“世人世事,没有哪一件容易,更没想到查一个案子还有那么多的道道。”
“廷尉一职,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刘盈感叹完之后朝着他们再问,叫一干完全看了徐庄的表现,打从心里认一句服气的人都点了点头。
“陛下,我们心服口服。”当廷尉,案子全都是徐庄一个人破的,从开始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前来想争廷尉之位的人,第一批表示心服口服了。
刘盈看向萧何他们这些重臣,萧何道:“既然他们都心服口服,以徐庄出任京兆府尹一职理所当然。”
廷尉之职在于查案,以小见大,想来徐庄之后也不会让人失望的。
“即拟下诏书,从今日起徐庄即为大汉廷尉。”刘盈得了萧何的认可,立刻下达诏令,徐庄依然不卑不亢地朝着刘盈作一揖,“谢陛下。”
谢是要谢的,完了与刘元的目光对上,刘元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干得不错,秒杀所有人,让他们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好极了!
如此,大汉的廷尉府换了新一任的廷尉,却也是第一次,由着竞争公平而选出一个廷尉来,开了一个不单以举荐而任官的先河。
人都散了去,萧何却是专门的等着刘元,冲着刘元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开始只能是开始,绝不会是结束,因此萧何才会问的刘元,刘元道:“丞相放心,暂时没打算。”
萧何要是信了刘元才有鬼,故而冲着刘元满目打量。
“你看我的书阁,学宫,还有盐务,这几桩事还没办好,我怎么会再让自己生事,给自己惹麻烦?”
刘元就是说一句实话而已,她的事情太多,故而暂时不能搞事。
萧何看了看刘元,相信这是刘元的心里话。
“留侯此去云中代你守在北境,你们两个没什么事?”话题的转变太快了,一度让刘元没能跟上来,但还是很快回过神答道:“先生,你放心,我们能有什么事!”
“往日你说的话我都信,就是今天这一句叫我不信。”萧何洞若观火,一眼瞧出了刘元的话半真半假。
刘元抿了抿唇,终还是没有再坚持文章才所说的没事的话。
萧何道:“这门亲事是你想要的,留侯是你所喜的,有再多的问题,你也要记一开始的初心。你明知你们成亲的后果是留侯致仕,你们两上都不在意,到如今还有什么能让你们发生变故?”
“先生,我只是还没有想好。”到现在为止,他们分离两地,不必直面一些事,再见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萧何听出来刘元的意思,“果然,虽说留侯往北境去最好,但去与不去,在北境已经安稳,各司其职的情况下,要不要留侯都可以,只是因为你坚持,留侯同样看出你的坚持,故而才会去北境。”
一开始萧何就觉得刘元和张良的气氛有些古怪的转变,却因为当时的刘元身体情况并不好,而且用出来的理由太官方,让人无可反驳,因此萧何就算心里有许多的想法,还是没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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