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阮棠惊讶异常,完全没有想到传说中那位随心所欲,残暴不仁的公爵居然会为自己做出这样的妥协。
在这座漆黑的公爵府邸里,他已经许多天没有看见太阳了。
此刻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阮棠整个人的心情都是跟着焕然一新的晴朗了起来,将自己昨天的忧虑一下子就是尽数忘却了。
就连早餐也是多吃了许多。
在吃过早餐以后,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阮棠突然一下子就是有了主动出去走走的欲望。
阳光下的奥斯顿公爵府邸,一扫先前给人阴森幽暗的感觉。阮棠到处走走看看,觉得没有一处不成风景,不算优美。
可算是真正领略了一番奥斯顿公爵这位最受帝后明面上宠爱儿子的府邸是有多么的壮丽宏伟和富丽堂皇。
若没有人在跟前领路的话,阮棠感觉自己必然是要找不到回去的路的。
……
而此刻为了阮棠突然改变了自己多年以来习惯的奥斯顿公爵,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处理着工作……
早已习惯了黑暗的他,在工作间隙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只觉得刺目无比,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啧,omega这东西真是麻烦又难养啊……
阳光这么刺眼的东西,他居然没有就能郁郁成那样,实在是事多得很。
要不是,看他郁郁寡欢成了那样,怕他抑郁至死,奥斯顿才不想看见阳光,而现在他既然决定了为了这omega的香气和手感养他,奥斯顿在心下发誓,自己就一定要把他养好,养到最好才行。
奥斯顿怕阮棠得抑郁症。
于是,早已习惯了黑暗的奥斯顿公爵便是决定为了自家这娇气又难养的宠物,去强迫自己适应阳光……
毕竟,他只是不喜欢阳光,而那omega却好像没有了阳光就不行。
也不知道今天看到了阳光,昨天那郁郁的omega会不会高兴起来?
想到阮棠,本来因为公务烦躁无比的奥斯顿唇角当即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突然想要起身去看看那omega。
看看阮棠有了阳光,会否高兴起来,就像许多名贵的植物那般在他的府邸中盛放。
正当这时,门外却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叩叩。”
“大人,卡洛斯公爵来了。”亚伦毕恭毕敬地通报道。
奥斯顿微微蹙眉,但还是选择放弃了自己的休闲:“让他进来吧。”
“是。”亚伦关上门退下去没一会儿,就是领着一个长相憨厚可亲的中年贵族男子进了门,侍立在一旁恭敬非常的为他打开了门。
这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帝国贵族圈七大公爵之一的卡洛斯公爵,也是帝星几个位高权重人物当中与奥斯顿关系最好的一个。
他是皇后的庶出弟弟,也是奥斯顿公爵的亲舅舅。
因为是庶出的关系,卡洛斯的爵位也非从皇后父亲手中继承而来的,而是自己建功立业争来的,实实在在是个搅动风雨的人物。
他长得和蔼可亲,像个慈祥的邻家叔叔,本人却是个心狠手毒的角色。
由于同父异母的关系,卡洛斯公爵和皇后的关系不佳,但却一直非常疼爱奥斯顿公爵这个外甥。
对于奥斯顿来说,这个舅舅和他之间的关系,远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亲近。
他一进门,亚伦当即退了下去,关上了门,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甥舅二人。
“舅舅这次的科伦坡星之行,可还算顺利?”奥斯顿直接了当问道。
卡洛斯公爵满脸慈祥地看向了奥斯顿,微笑道:“……回殿下,一切进展得都十分顺利,就如我们先前所料得一般。”
奥斯顿意兴阑珊地颔首,无聊的食指轻扣桌面。
两人就各种机密要事畅谈一番。
卡洛斯看着奥斯顿窗外的阳光,突然道:“我走得不久,但这段时间,殿下这里的变化看起来却是不小?”
“没什么,只是在黑暗当中待得久了……”奥斯顿没什么精神,只是看着窗外的耀眼的阳光,随口道:“也总是需要偶尔见见阳光的……”
他不想解释太多,自己突然恢复府邸自然气候的原因。
卡洛斯公爵并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闻言当即不再纠结阳光,转而问道:“……听说,殿下昨天差点处置了安德烈,挖出了他的眼睛?”
奥斯顿轻轻转着自己手中的笔,想起了卡洛斯说得是什么事,当即轻轻嗯了一声:“他既然做了别人的狗,为了自己的主人处心积虑的要留在我身边,自然就要承担起留在我身边的代价……”
不管代价是精神上的折磨还是肉-体上的,奥斯顿都觉得是这些眼线应该承担的。
“既然殿下不喜欢他们,为什么不把他们全部打发了,还要将这些碍眼的眼线继续留在身边?”卡洛斯有些不太理解自己这个外甥。
奥斯顿公爵府里有多少眼线,他们又都是谁的眼线,奥斯顿其实一直很清楚。
身为七大公爵之一,他也完全可以将他们打发了,但奥斯顿却一直没有这么做,反而将这些别人的内应一直留在了自己身边。
“打发?为什么要将他们都打发了呢?”奥斯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嘲讽道:“我把他们打发了,那些人还要想方设法的塞新的人进来监视我,那多给他们添麻烦啊。”
卡洛斯当即道:“只要殿下想,殿下完全可以让整座府邸密不透风,让旁人再也没有办法安插人手到您的身边来。”
虽然奥斯顿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但作为一个多疑的上位者,卡洛斯还是觉得奥斯顿把自己身边别人的人都清理干净,只余下自己信得过的人才是最好的。
“那多没有意思啊。”奥斯顿的眸光突然变得深不见底,兴味十足道:“把他们全都换了,换成我自己的人,那还有谁会没事给我表演自己抠自己眼珠,自己毁自己容,自己把自己打残呢?”
他之所以不清理这些眼线,从来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