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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怕谁 君约 2027 字 16天前

外面忽然又下起雨,一路上,车窗被雨滴糊得朦胧不清。

她很累,虽然飞机上睡过,但依然精神不佳,混混沌沌,摸出手机玩,见朋友圈有些更新,依次划下去,看到两个小时前,肖樾发了一条,是夜色里雨后的小球场。

这是哪里的球场,殷遥也不知道。

她看了一会,手指动了下,给他点了个赞。

第5章

殷遥这晚睡得极差,总做些乱糟糟的梦,凌晨三点醒来便无法再睡,她想找些事情做,于是在暗室里待到天亮。

六点钟,她出来洗了澡,看落地窗外逐渐苏醒的世界。

晨光大好。

殷遥独自在家享受了无所事事的半天,午间补了觉,下午两点钟才不急不忙地去工作室,今天她没有拍摄,但yin studio的三个影棚都没有空着,有两个被租用,另外一个是自家的一位签约摄影师在拍,拍摄对象是周束。

这是殷遥上周就安排好的,准备工作早已做好,方案也是她亲自定的,只是昨晚才和摄影师敲定在今天,也是昨晚十一点才通知周束。

殷遥直接去c棚看拍摄进度,她进去时,上一套复古风的刚好拍完,周束正要去换衣服,看到她来,有些激动,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冲她挥了下手,见殷遥笑了,他也笑了,然后才跟在拍摄助理身后进了化妆间。

摄影师喊殷遥过去看片,和她讨论了一下。

等他们开始了下一套拍摄,殷遥就离开影棚,回办公区。

周束五点半拍完,来办公区的咖啡厅找她。

殷遥这次详细和他说了纽约那边的情况,向他确认:“真的考虑好了?”

周束很认真地点头:“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不能放弃,就算以后没有拼出什么结果,我也不会后悔的。”

殷遥似乎对这个回答比较认同,朝他点了点头,说:“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用邮件联络我。”

周束经过这几天,已经从激动的状态逐渐走向冷静,他犹豫了下,鼓起勇气问:“殷遥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有吗?”殷遥说,“只是觉得你条件不错,应该要有更好的机会。”

“可是如果我走了,就不能……”周束没有往下说,迟疑地看着殷遥,意思很明显,如果他离开北京,就不可能再随叫随到,和她像之前一样。殷遥这样做,是给了他天大的好处,同时也断了和他的关系。

即使那其实算不上什么关系,也到底是有些牵扯。

殷遥自然听懂,可她难得的语塞了一下,不知如何回应。

她需要逢场作戏,但薛逢逢给她灌输了一套很朴素的道理,和任何男人都不要牵扯太久,久了容易习惯,容易失控,容易不清醒,人一旦不清醒就离重蹈覆辙不远了。

周束挺可爱,也知趣懂事,从不得寸进尺,其实殷遥没有这种顾虑,但一年也足够了。

殷遥不接话,周束也就不再等答案,有些失落地说:“我知道了。”

殷遥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站起身:“剩下的时间把自己的事情处理一下吧,下月初可以出发。”

周束也站起来,点点头。

殷遥向他走近两步,轻声说:“祝你以后有好的前程。”

她正要转身,周束忽然上前抱了她,小声地说:“谢谢你。”

他很快就松手,快步离开了。

晚上回去后,周束推掉两个可有可无的通告,订了三天后回重庆老家的机票,他没有经济公司,孤家寡人,也没其他的私事要处理。

他想去美国之前回家看看,在北京漂了这么多年,一共也没有回家几天,倒不是因为忙得抽不开身,主要是一直没有混出名堂,不好意思回去。

票订好,周束收拾了行李,肖樾回来了。他买了啤酒和吃的。

这个月nba有比赛,勇士与骑士的几场总决赛,他们有两场没看,打算今晚补一下。

这样一熬,看完就到了凌晨。

桌上横七竖八扔了不少空的啤酒罐。

周束喝了不少,回顾过往,说起这些年的经历,末了说到殷遥,他情绪复杂,因着酒意,显得有些唠叨:“你知道嘛,她专门找了摄影师给我拍片,那么大的摄影棚都给我用,帮我铺好了路……她今天对我真的好温柔的,说祝我有好前程,当然以前也不凶就是啦,”说着,声音低下去,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如果再跟她久一点,我觉得我搞不好会真的喜欢上她的。”

肖樾侧过头,看向他。

周束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忽然又笑着说,“真奇怪,除了上学的时候,我还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呢。”他拿手肘推了推肖樾,“哎,你有没有喜欢过人啊?”

肖樾看他一副喝高了的样子,抽走了他手里的半罐啤酒,起身收拾一桌的垃圾。

……

六月剩下的一半日子,殷遥在日本度过,十天都在东京,项目结束后也并不想立刻回去,于是独自去了奈良,直到薛逢逢催促,说工作室常合作的那家时尚杂志发了慈善晚宴的邀约,让她必须要去,殷遥才在月底返程。

北京已经非常炎热。

殷遥到家几乎没有休息,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开车走了,她按薛逢逢给的位置去银泰试礼服。

店里的经理推荐了一套黑色的,殷遥换上,挺合适,也就不再尝试别的。

没想到五分钟就试完了,时间还早,她去了柏悦六楼酒吧,等到准备离开时才记起是开车来的,她像从前一样给周束拨了电话,拨通才想起已经……

正准备挂,那头却接通了,周束似乎很高兴,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殷遥只好开口,结果得知周束此刻在重庆老家。

她更觉得这个电话拨得不恰当,立刻说:“没事,我叫代驾。”